“王爷,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顾倾突然怂了,真要计较起来,在这个时代,她好像就是一无是处的人。
“既不通文断字,也不熟红绣女工,更乏琴棋歌赋,将你拎到宰相府,宰相怕也是不认的罢!你当真宰相府嫡小姐?”蓦染不是第一次怀疑了,微生则虽活得混账,可是对子女教育可谓尽心尽责,全大晋都知道的,先皇在世时,微生则曾在朝堂放言道:不求其能惊才绝艳,只求其能断章识礼。先皇还对比赞许有佳,更得先皇赏识,一路提携至宰相高位,授以托孤老臣之责,至今手握朝中各大权势。
“我哪有你说的那般一无是处。”好歹老娘也是一路顺遂保研的高材生好伐!虽然个人没有什么显著成就,可是参研的团体也是得过某奖的!“我画画,还是小有所成的,比起大街上那些画的他亲娘都不认识的通缉像,姑奶奶的画工可是惟妙惟肖的!”
“况且,我做出来的东西,大晋最负盛名的墨门弟子都不一定看得出名堂,娶了我你赚大发了。”顾倾单手叉腰怼道,深闺怨妇才学那些无聊的东西好吧!
蓦染闻言,哑然失笑,赚没赚他不知道,只是他楚王府的库银倒是被她败光了,她也好意思如此大声与他搬弄道。若非他十四岁南下随军,这几年在军中见惯了生死,看淡了名利,吃惯了苦楚,知觉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以他曾经的性子,哪怕是再随性,也不肯罢休的罢!哪里还容得了她在此胡乱言语。
“你可知墨门于大晋意义何在?”或者她是精通一些机关术,可是于墨门相比,意义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墨门可非与她一般在庭院中引一处活水做观赏,亦或者无所意义的花重金做一盏灯消遣……
顾倾“……”
“王爷,你没听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历来都是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好了,那些大仁大义大德大发展不干我的事,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互相磨合习惯的问题,别跑题了!”顾倾最怕历史性的意义问题了,比背圆周率还难。
“我倒是想知道你小小年纪,这些歪门邪说哪里学来的,宰相府就是这样教你的?”蓦染也一阵头疼,小王妃这是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歪理,女人只要征服男人,亏她说得出口。
“宰相府教我的东西我早就还给先生了!”顾倾要崩溃了,怎么蓦染绕来绕去还没饶到正题,都说三年一代沟,他们之间隔着……唉,虽说她的灵魂年龄是二十一岁,可他们之间真算起来可是隔了千多年的距离啊。她魂穿来后是没有微生月的记忆的,怎么会知道宰相府里都教了什么鬼。
“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你自己随意,记得,明日开始,除了上朝上床上净房,我要跟着你的,至于你说的女官,明日不许叫来!”原本顾倾想委婉一点儿与他提及此事的,奈何兜转了一大圈,还是没有找到婉转开口的时机,还是直接开口吧!
蓦染看她欢快离去的背影,原本犀利的眸光愈加深沉,如此跳脱的性子,果真不像宰相府出来的嫡小姐,微生则,你究竟是何用意?亦或者,是他想多了,宰相府少爷小姐众多,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微生则顾所不及的?
翌日,楚王府前厅。
皇后身边的掌事红公公领着四个四五十岁的老嬷嬷在前厅排成排,一一见过顾倾。
楚王上朝还没归来,这些女官来的倒是挺快。顾倾心中哀嚎,问候了蓦染一顿,昨夜不都说好了不不叫女官了嘛?怎么今日女官还是来了,个死直男!
“王妃娘娘,奉皇上旨意,今日起,便由奴婢们教导娘娘礼仪规矩,琴画书法,舞技女工,以及歌赋诗词,莫要失了楚王爷的身份。”领头的赵嬷嬷端庄的向顾倾行了个礼,道。
“哦,我知道了。”顾倾把玩着茶盖,勉强着自己呵呵笑道。
“回娘娘,您是王妃,一言一行均代表着楚王府的颜面,坐要端庄,切不可如此散漫,与奴才们说话要自称本妃,亦或本王妃。与王爷,皇上以及宫中各位娘娘说话,需自称臣妾,妾身……”
顾倾……
“哦……哦……”顾倾万般无奈,只得正了正身子,连哦了两声,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又道:“本王妃知道了。”末了,又弱弱问了一句:“这样可以吗?”
“您是主子,怎可以用这般低下的语气与奴才说话,做主子,亦该有主子的样,若长此以往,岂不都让奴才爬到您头上去了!”赵嬷嬷呵斥道,顾倾无语,暗道:你现在不正是爬在我头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