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哦,不,现在应该叫贤德贵妃,盘着高耸入云的发髻,满头华丽的珠宝首饰,稍微一动就叮当作响,长眉入鬓,眼含风情,一抹红唇香烟诱人,芊芊玉手十指皆是朱砂红色的蔻丹,身穿七八成紫纱,也难掩嫩白的肌肤,软若无骨的攀附在景泰帝身上,二人一起坐在龙椅上。
景泰帝每每召郑贵妃陪伴在侧,第二日便会精神恍惚,整个人如同被吸干了气血似的,脸色苍白,眼底泛青,就连端茶的时候,手脚都颤抖不止。
听了苏琪容的话,郑氏摇晃着景泰帝的臂膀,撒娇的嗔道:“皇上你听听,容妃妹妹竟然就要走了,也要带着小皇子离宫,这可怎么办呀?皇上~”
听到贵妃的娇嗔,原本跪在地上的苏琪容,阖上眼睛,身子低的更低了。
过了好半天,景泰帝才缓过劲来,似乎才听明白郑氏的意思。
景泰帝微微睁开了垂重的眼睛,龙威震怒,“嗯?怎么,不喜待在宫里?”
苏琪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不知所措,“不,不是的皇上。稷儿,稷儿年幼,身体孱弱,臣妾想着,带稷儿出宫开府,寻一些民间神医料理稷儿的身体,臣妾只求稷儿能平安健康的长大,仅此而已。”
郑贵妃听后,眼波流转到景泰帝的身上,柔若无骨的双手扶住景泰帝的肩膀,说道:“皇上,依臣妾的意思,既然是为了八皇子殿下的身体,那必然是头等的大事,不如就让容妃妹妹开府,皇上你说呢?”
景泰帝像是没听明白郑贵妃的意思,浑浊的双眼愣了半天也没转动,过了好半天,才像是缓过劲来。穿着厚重的明黄色衣服的手臂,本来想抬起来,但是总也没抬起来。“早朝,再议。”
得到准话的苏琪容暗中松了一口气,“谢皇上,妾身告退。”
望着那一抹浅红色宫装的身影远去,郑贵妃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意,斟了一杯酒,递到景泰帝的嘴边,“皇上,来,再来一杯……”
……
“又来?”韩耀灵满脸写着烦躁。
阿宁站在一旁问道:“那还要丢出去吗?那可是左谏使府的公子啊。”
韩耀灵左脚蹬着右脚的鞋子,两只鞋子一脱,就穿上了旁边的小牛皮靴,踩的地嘭嘭响。
阿宁连忙取下架子上的长剑,递给韩耀灵,“姑娘你这是?”
韩耀灵接过剑,拽平了自己的衣角,脸上笑意盈盈的,弹开手里的西洋表,给阿宁指了一下,“看见没?现在几点了?大晚上十一点了,还让不让人睡了!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都第几次了?第七次了吧。”
阿宁低着头搓手,嘴里嘀咕了一句:“第八次。”
“对!第八次!”韩耀灵点点头,“再不给他点颜色,别蹬鼻子上脸了,都上房揭瓦了!”
阿宁也跟着应和:“对,上房揭瓦。走,打他去。”
主仆二人,束着袖口,气势汹汹的朝着朝着大门的方向一路横冲直闯。
“林公子,我家姑娘都睡下了,你改日再来吧。”门房的小厮差点给林雪跪了,求爷爷告奶奶的,可是这尊佛就是不肯走。
林雪手里提着两个油纸吧,又提了一坛小酒。另一只手使劲扣着门缝,不让稍微打开一点缝缝的门关上。“有没有睡,看看就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