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噗噗”叼着烟枪抽了两口,“这小子的魂怕是去再续前缘啰。”
伍培风摊手,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问题……我也很挠头啊,老村长又拿着烟枪抽了两口,吐出淡淡的惆怅。
“咳、咳,”胡裴被呛出眼泪。
老村长放下烟枪,“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那情树再说!”
“也只有这么办了,只是那情树……”伍培风望了过来。
胡裴忙道:“我在回来的路上见过。”
老村长摇摇头,“照你这么说,那情树怕是在到处“搬家”哦。”
胡裴瞪着眼睛,不解的问道:“村长,你的木灵图腾可以感应啊。”
“哎哟!”
胡裴抱着脑袋,眼角泪光闪烁。
“你小子知道完了!”老村长恼羞成怒地道:“还不快去吃饭。”
哼,胡裴扭头一个鬼脸吓去,吓得老村长举起他的烟枪作势要打过来,胡裴这才赶紧拔腿溜了。
伍培风瞄了一眼,指着胡裴的背影道:“这娃儿是哪家的?像没见过。”
老村长“嗨”了声,低头去捻他的烟草。“还能是哪家的,胡来的娃儿,胡裴(pei)嘛。”
伍培风瞪圆了眼睛,“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他小时候……”
伍培风捏着拳头举起又放下,似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
老村长欣慰地笑道:“活下来了嘛。”
“呵,”伍培风亦如释怀地浅笑,他撑着膝盖往前微倒,“那他现在一个人住啰?”
老村长点点头,望着通往门外的那条黑透的甬道,喃喃:“他现在好开心嘛,无忧无虑的。”
伍培风垂头看地,不置可否,抬头岔开话题道:“我怕躺起的这个,动作要搞快点嘞。”
一说到这儿,老村长顿时又蔫了,不耐烦地念叨:“哪儿来的外客趁黑赶路嘛,脑阔不长点脑水。”
伍培风嘿嘿大笑,“这你就要去问他姊妹了。”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老村长,他笑得像只狐狸,目露精光。一口黑牙笑得伍培风后背发冷,这老东西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了?
胡林的妈,是个赌徒。没有工作,靠着丈夫出事的工地赔款过活,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比胡裴好不了哪里去。
………
正午已过,阴沉的天上仍有阳光微茫。
但秋风萧瑟,吹过的地方隔绝了温度,将寒冷裹挟着硬往骨头里塞。噬得骨子里僵冷。
让人情不自禁地跺起脚,感叹道:“好冷啊,只怕今年的冬天更冷,会不会下雪呢?”
吃过冷饭冷菜,胡裴估算着时间,正在往学校的路上走去,天太冷了,他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衣领里去。但呼出来的热气会把衣领渗湿,那样衣领就不暖和了。
想了想,胡裴还是梗着脑袋露在衣服外面,活像潜水艇的探视仪。
果然,靠一身正气是可以活过南方的冬天。
胡裴:????
才怪嘞,我已经在想,要不要丢下面子去穿我爹我妈的衣服?虽然大了,虽然是女装。
活着不好吗,非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