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苦笑,面上都带着一丝无奈。
就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衣袍不整,哈欠连天的中年男子,看到两人愣了愣,两位是?
这位大人,我等乃是节度使大人派来教学的。
来人慢动作的点点头,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来如此,还请进,请进。
谢先生正要跟上,却见到一只蜘蛛轻飘飘的落到了他的头发上,顿时浑身发麻的后退了一步,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的头顶,眼睛睁大,一副收到了巨大惊吓的模样。
那官员反应过来,大手往头发上一抓,准确的抓到那只蜘蛛,捏死、扔掉,擦手一条龙,然后不见外的拱手,道:两位见笑了。
谢先生和王先生惊恐的看着。
半响,王先生咳嗽一声,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州学的学生呢?
那人再次抓了抓头发,也莫要叫我大人了,在下姓萧,不过一名学监罢了。至于学生,如今都在房价呢,大抵月末能回来。
说着,他苦笑了一下,之前吐蕃来犯,学政等多位大人或是被害或是受伤,学生也各有各的遭遇,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在此看管州学了。
谢先生和王先生深吸一口气,却看对方真挚的道:如今,能有你们来帮忙可真是太好了。
二人看着满屋子的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再看看屋子里那满桌子、椅子的灰尘,只觉得人生艰难。
当天晚上,封寒笙下午去了周边县城查看,很晚才归家,林诗茵上午给家里回了信,天黑时用了燕窝粥,此时一边陪他吃面,一边跟他说着话。
封寒笙叹气,布防兵一团散沙,县城百姓生活困苦。好在如今正是秋收时刻,只希望这些日子天气好一些,百姓们收了粮食也能吃一顿饱饭。
王先生和谢先生也回禀,州学年久失修,地面上满是野草,房间里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了,更别说其他州学会有的马匹等辅助教学的东西。只有一位学监在州学里看管着,但也只是看管。
这话,林诗茵听了都叹气,有些食不知为的说:可还有其他的学院?
封寒笙摇头,城中倒是有位老秀才开设的学院,但是学生也不过十数人,其他县城目前还不清楚,过两日护卫们打探过后便能知道。
想着想着,封寒笙竟觉得有些好笑,正好,布防兵中有些性子懒散怠慢的,明日安排收拾州学去。左右州学足够大,可以让他们好好的消耗消耗体力。
林诗茵咬着筷子,伸出一只小手轻轻的点了点他的眉心,咱们慢慢来,我陪在你身边呢,不要皱眉了,不好看!
深知自己靠着美色娶到媳妇的封寒笙,听了这话表情一变,眉头瞬间就松开了,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十足的柔情,你今日感觉可还好?
林诗茵摸了摸肚子,笑道:他很乖,孩子们也很乖。
封寒笙笑了,夹了一根酸豆角给她,我今日在县城看到有人卖腌制过的酸鱼,买了两条回来,明日让厨房炖了,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林诗茵眼睛亮了亮,爱娇的蹭过去。
与此同时,谢先生、王先生也正在用膳。
谢先生教书多年,性子耐心又豁达,今日的情况虽然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一想到松州城曾经发生的事情,心中就多了一些耐心,与妻子说起白日里见到的事情的时候,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谢夫人与他相处多年,听了也忍不住笑道:所以,你们除了一下午的草?
谢先生点头,还找来了扫帚将蜘蛛网都给清理了。
谢夫人大笑,你现在不怕这些了?
谢先生一脸深沉,见得多了,就不怕了。
而王先生处正好与谢先生这边相反。
王夫人得知此时,皱着眉道: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得让你来做这些事情,实在是有辱斯文!
这话都出来了,王先生表情一凝。
王夫人继续道:这州学也实在是不像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