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胡言拆去了前些日的伤口裹着的布匹,旧伤已愈,而这些日子战事不断,因此他又添了新伤。/p
如今胡言的身上仍有三处刀伤,四处剑伤,已经上不得战场了,只能在这帐中歇息。/p
剑客走进了帐中,见重赡胡言已经醒了过来,走了过去。/p
“干嘛这么不要命。”剑客问道。/p
胡言仍是那副冷漠的面容,道:“你来我这做什么。”/p
“看看。”/p
剑客望着他,见他那一身伤势,道:“你这样已经上不得战场了。”/p
胡言答道:“我知道。”/p
剑客灌了口气,道:“养好了伤你就走吧,凉州城破不了,你要是死在了城外,我连个交代的人都没樱”/p
“嗯。”胡言微微点头。/p
他伸出手来,想去拿剑客的酒。/p
剑客却是没有给他,道:“受了伤就不要喝酒。”/p
胡言却是看着他,剑客被他盯的有些发毛,无奈道:“服了你了,给你。”/p
胡言接过了酒葫芦,灌了一大口,像是松了口气一般。/p
“你打算留到什么时候?”胡言问道。/p
剑客顿了一下,看向他道:“问这个做什么。”/p
胡言却是一直盯着他,视线都未曾挪动一下。/p
剑客不敢看他,可那目光却是盯的他有些心虚,起身道:“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p
剑客头也不回的便走出了军帐。/p
一生为剑,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若是去而不回,那便是死了。/p
这是他的归宿。/p
尽管胡言明白,可还是会问起,只是期待着剑客能出一句放心或是无碍。/p
胡言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忽然有些不懂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这儿,又为什么会上那沙场,是因为苏狂,还是因为谁。/p
胡言不明白,索性便不想。/p
他躺回了床上,那柄锈刀躺在一旁,一直陪伴着他。/p
……/p
江湖酒馆。/p
念安和尚点燃了烛火,转身去了内屋取来了酒水。/p
将酒水放在桌上,念安顺势桌下,看向了眼前的人。/p
“请。”念安微笑道。/p
孔悦抚了抚胡,倒了杯酒,酌一杯。/p
这酒馆里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p
“倒是没想到,你会做起掌柜。”孔悦抚胡笑道。/p
念安倒了杯酒,抿了一口,道:“闲来无事。”/p
而接下来,两人却都没有话,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p
微风吹进,酒馆里的烛火摇曳。/p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p
知直到那一壶酒喝完,两人都未曾开口。/p
念安起身收了桌上的酒杯酒壶,道:“十两。”/p
孔悦笑了一下,手腕一翻银两便放在了桌上,念安顺势收了起来。/p
孔悦望着他,道:“无极,你当真要与我争吗?”/p
念安笑而不答,转身回了柜台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