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真的如此,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祁炀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不怕地不怕。他上次说,如果他不同意他的追求他就来强的,坐牢也没关系,现在想来,慕迟都后背发凉,这是一种怎样疯狂的人才说的出的话?
他不了解祁炀,他根本看不透这个人。
这是真正的无畏,带着病态的无畏,他的性格有缺陷,他和常人不同。
“问完了?问完我们就睡觉了。”祁炀说。
慕迟正在感伤,于是声音都软了下来,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祁炀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他了,一下叫他又软了下来,不可否认他喜欢这样的慕迟,爱不释手的摸着他的脸蛋:“说好了,我进来可就不出去了。”
言外之意,老子是要睡你的。
慕迟出乎他意料的抱住了他,祁炀微微一怔,慕迟哑道:“我们一起睡。”
他也喜欢和他一起睡,他不否认,就是有时候不小心把祁炀撩拨起来了,慕迟就有点烦躁,其他的还是挺好的。他喜欢往祁炀怀里拱,而且他觉得祁炀的怀里很暖,他的身躯很有力量,很让他有安全感,自己不也是睡着了会主动的蜷缩在他怀里吗?说明他真的不讨厌他了,反而有点依赖性的。
真可怕,刚来的那会儿,慕迟和祁炀有多针锋相对啊?他看他一眼都恶心的受不了,他那么讨厌这个人,到不肯回祁家的地步,可是现在他又这么依赖他,不黏人,却也不会很洒脱,他懂得了吃醋,他会吃祁炀的醋。
祁炀身上有什么魅力慕迟不明白,可他就是被吸引了,一点点的,深入的,吸引了他。
也许他还不能完全把心交出去,也许他还没法确定祁炀对他到底怎么想,也许他还没到喜欢祁炀发疯的地步,可是够了,于他们二人原本的相处来说,现在已经是难得了。
祁炀想过慕迟这么依赖他的模样,想过他对他温和的脸,他幻想过无数次。
然而慕迟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并且接受了这个男人,这个人,还是他让他浑身恶寒的祁炀。
慕迟是火,祁炀也是,可他终究没烧过祁炀的火,祁炀的火势太猛了,一点点吞噬了他,从争锋相对到真心相对的过程并不简单,可到底还是在一起了。
有欲,但也有情。
快要入冬了,慕迟的被子已经换了加厚一些的,晚上天冷,他和祁炀在一个床上取暖,他真就丝毫不避讳的躺在他的怀里,但慕迟没有枕他的手臂,一是不舒服,二是他也怕把祁炀的手枕麻了,他毕竟不是女孩子,没必要这么肉麻的和祁炀依恋在一起,可他显然没发觉自己这姿势比男女情侣之间还要肉麻多了。
祁炀的手在他头顶搭着,慕迟只枕了一点枕头,整个脑袋都在祁炀胸口,两手抓着被子,放在自己的下巴,仰着头看祁炀。
祁炀嘴里向来没好话,说话也不遮掩的,他直言道:“你别把我看硬了。”
慕迟拳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就要招呼他,祁炀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对他笑笑,说道:“你往上来点。”
慕迟依他的意思向上挪了挪,祁炀把手臂一伸,“枕不枕?”
他以前真没给自己的炮友枕过手臂,炮友就是用来上的,媳妇才是用来宠的,两者性质完全不一样。
可他媳妇显然也没那么矫情,慕迟说:“不枕。”
祁炀收回手,对现在的氛围相当满意,可还是有点美中不足,他道:“你就不能软一点吗?”
慕迟洗耳恭听的道:“怎么软?”
祁炀道:“你跟我撒撒娇,卖卖萌,说两句情话不行吗?”
慕迟道:“我不会。”
他不会情话,别找他说情话。
祁炀道:“是吗?我觉得你说情话可有一手了。”
“什么时候?”慕迟问。
祁炀道:“刚刚给我灌鸡汤的时候,那些话不比情话含金量低啊,实话不瞒你,我被感动到了。”
慕迟皱眉,“你不说那像作文吗?”
“是有点,”祁炀道:“不过细品下来的确挺撩人的。”
慕迟眨巴着眼睛,不应声。
那不是他的情话,那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从没有想过向祁炀说情话。
祁炀伸手撸猫似的玩着慕迟的头发,满眼珍惜,“我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了,你知道吗,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你,可每次你都给我一张臭脸,你对我从来没有一点温柔,那时候我觉得和你没可能了。”
慕迟不解风情道:“你那时候明明只想搞我,哪想过这么多。”
祁炀看他的神色都是色眯眯的,所以慕迟才恶心他,他又不反感同性恋,他只是单纯反感祁炀,结果祁炀还玩的那么花,那么作,他那时候能不烦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