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前就开始下,这都新年过去一周了,还是没消停。
祁炀穿好衣服出来,走到慕迟房间门口敲了敲他的门,许媚道:“别敲门,他不在。”
祁炀蹙眉,“去哪了?”
许媚交代道:“一大早就走了,没说去哪,带了包,说这两天不回来。”
“不回来他去哪?!”祁炀急了,推门而入,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人气,他当下只有一种感受,他的心在慌,祁炀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操!”祁炀撞开许媚快步下了楼。
祁国衷在家,看他火急火燎的,他道:“你干嘛去?!外面没法开车!”
祁炀根本不听,路面上积雪厚,如祁国衷所言,车子他开出祁家还没上路就被卡住了,雪厚的人踩上去能到膝盖,怎么可能开得了车?祁炀不管不顾,几次发动失败后,他推开车门自己走了。
车子被扔在了原地。
他拿着手机疯狂的打电话,给何宇,给万肖,给蒋明博,给他身边一切能给的人。
何宇:“雪太厚了开不了车!你别瞎造作,我马上出去!”
蒋明博:“我叫几个朋友帮忙,你别火急火燎的,注意安全!”
万肖:“这么大人了不会出事,你他妈冷静点!”
有的时候,人真的很矛盾。
你到底是想把他摔在地上,还是好好的捧在手心里?
你说你在演,可你演的又开心,你从这场戏码里感受到了快乐,可你说想认真,你又要把他摔下神坛。
你说你想看他痛彻心扉的模样。
呵,看看你这幅样子,祁炀,你舍得吗?
“慕迟!”祁炀对空高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紧张,不安,和那不可思议的恐惧感。
他在犹豫什么?他在不安什么?他又在紧张什么?全天下最傻最笨最愚钝的人!他竟然想把最喜欢的那个人践踏在尘埃里!他竟然想过去伤害他,去让他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他不可原谅!
祁炀,你他妈傻逼啊!
你这么喜欢他,什么戏,什么仇,什么逆鳞啊?你得爱他,你得爱他。
你不爱他,就没人爱他了。
“感谢您的光临。”
服务生小姐姐的声音十分的甜美,慕迟背着自己的背包,手里一个新采购的礼物盒,他对着里面一对漂亮的银戒露出让人心疼的微笑,他收好,揣在背包里。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送出去。
他走出门,漫天的大雪,他手中连把伞都没有,只是戴上棉服的帽子,他的鞋子埋在深深的雪地里,幸好他的个头够高,腿够长,才不至于和别人一样的费劲。
他脖子里挂着一双手套,长指却暴露在冷空气里,他没戴,而是抓着一把雪在手里捏,他能捏一个小型的雪人,巴掌大一点,他手巧,但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这次心血来潮,他决定好好的玩玩。
在空荡荡的地方,他蹲下来,白雪砸在他橙黄色的棉服上,慕迟低头捏雪人。
“慕欣音。”他给雪人点上眼睛,还弄了两根小辫子,假装这是个女孩。
他弄好,放在一边。
然后再抓一把雪,蹲在雪地里继续做小雪人,自说自话:“你是我爸,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但是我这么帅,您老人家肯定也不丑,我就勉强给你做好看点,诶,你别误会,我是相信我妈,我妈眼光肯定不错,你得谢谢我妈。”
他重复:“记得谢谢她。”
他做好两个雪人,把他们放在一起,伸手道:“这下该做我了。”
慕迟做的相对于“父母”更小一号的自己,他做的是个宝宝型的自己,特别小一只,连眼睛都没点,因为雪球太小了,他对他“爸”说:“我妈领我这么大,你都没抱过我,你不能偷懒,你抱抱我。”
他把小雪人塞进他“爸爸”的怀里,结果“爸爸”没抱住,弄掉了,慕迟气坏了,捏起来再塞他怀里,“你别扔掉我,摔坏了就没有了。”
他非让他“爸”抱他,还给他安了手,防止自己不会再掉下去,“你看我多帅,看到没,从小就是个大帅哥,这样你还舍得扔掉啊?”
慕迟的自说自话引得路人频频发笑,有小孩指着他问妈妈他在干嘛,女人抱起孩子说“哥哥在过家家呢。”
“我去,这男生有病吧,他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