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良午休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皇帝的寝宫。
怎么回事?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他记得……他记不得了!
他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被抓过来的了。
他记不得自己曾被皇辞伤了脑袋,也记不得自己已经成了新的皇帝,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一年的秋季,那个时候,正是皇帝在京城散布流言说他非皇室血脉的时候。
“我……我不是还在查流言从哪里传出来吗?”祁温良在心底暗暗道,“难道是父皇先一步找到了证据,打算把我秘密处决掉吗?”
“可是要解决掉我,不该把我弄到寝宫来啊?而且我还在床/上。”
“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是怎么被弄过来的,记忆好模糊,根本想不起来……”
他一边思考,一边试着弄出一点声音,想看看门外有没有人。
门外的绿桃立刻发现了屋内的动静,领着一堆人进来伺候他穿衣,“陛下终于醒了!”
“今日午休的时间比往日要更长一些呢,奴婢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进来喊您了。”绿桃一边伺候他一边碎碎念,“丞相大人似乎有事和您谈,已经在御书房等了好一会儿。”
祁温良听着绿桃的话,心底惊讶不已。
陛下,什么陛下?
自己已经成功登基了?
他不敢相信一觉醒来自己已经登基了,怀疑这都是阴谋,但是绿桃是不会骗他的。
绿桃家世清白来路正,又跟了他许多年,无论如何也不会听皇帝的来骗他。
而且……就算绿桃骗他,沈岸总不会。
他脸上一点也不显,十分冷静地问了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又问了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绿桃听他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下意识就以为他不是问日期。
毕竟,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会忘了今天是几月几日呢。
绿桃自然地说道:“陛下是担心周年礼物吧,放心,奴婢记着日子呢。”
“陛下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皇后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这下祁温良头更痛了。
怎么自己不仅稀里糊涂当了皇帝,还稀里糊涂成了亲。
听绿桃的口气,自己还很喜欢这“皇后娘娘”啊,不然怎么会惦记着所谓的周年纪念日,还早早准备了礼物呢。
可是……真想不出来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祁温良假作镇定,没再多问,就怕露了破绽,打算先去看看等在御书房的沈岸。
要真是沈岸,那至少自己当皇帝这件事是真的。
要是沈岸不在,那如今所见的一切,可能都是一个局。
或许是在把他当猴耍。
祁温良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个下午,愣是一点破绽都没发现,心里已经接受自己登基且突然失忆的设定了。
用晚膳的时候,因祁子安还没回来,绿桃便没传膳。
因为每日祁温良都是等着祁子安回来后一同用膳的,从来不例外,所以她也不会画蛇添足地劝祁温良先用膳。
祁温良有点饿,恍恍惚惚想起自己该去看看自己那个“皇后”了。
不知她姓甚名谁长相如何啊。
祁温良不求这人多合自己心意,只希望是个不爱作妖不会暗害后宫嫔妃的。
“去见见吧。”祁温良想,“顺便蹭一顿饭。”
“自己这皇帝怎么当的,都没人关心他饿没饿吗?连绿桃这个向来贴心的宫女都没提晚膳的事,真奇怪。”
祁温良因为失忆不敢乱说话,怕自己晚上不用膳另有意义,所以只能忍着,并作出了蹭饭的决定。
去后宫见皇后之前,他先叫来了绿桃,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皇后都做了些什么?”
“对了,后宫的事我没关注,她这段时间没和其他妃嫔产生矛盾吧。”
祁温良本以为自己问话没问特殊内容,必定万无一失,毕竟后宫嘛,都是那样。
哪想绿桃听了却惊讶地瞪大了眼。
“陛下和奴婢开玩笑呢?”绿桃问,“哪里有什么后宫?陛下独宠一人,根本就没有后宫妃嫔啊!”
要真有后宫,也没什么产生矛盾的机会。
祁子安不得直接把她们撕成小块!
祁温良听到这个回答再次震惊不已。
他本以为自己和“皇后”只是合得来,因为记着日子准备礼物也不能说明感情特别好,但听绿桃话里的意思,自己是遇上非她不可的真爱了。
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真爱。
祁温良在脑子里把认识甚至听说过的女子都回忆了一遍,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有感觉的人,只能讪讪道:“我是在说笑呢。”
“其他女子再好,也比不上皇后一根头发,自然不会有后宫。”
这下绿桃更迷惑了。
祁温良通常都是喊“子安”,怎么今天一口一个皇后?
介于祁子安玩得比较花,有时候会带着祁温良玩些奇奇怪怪的play,还是带剧本那种,所以绿桃根本就没觉得祁温良有问题,只当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
今天是陛下和“皇后”成婚周年纪念日,可能又设计了奇怪的剧本吧。
绿桃见祁温良这么说话,心想今天的剧本难道是“国师假扮贤良皇后,然后穿着女装对陛下“酱酱酿酿”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贤良的皇后”一定得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才会激动地推倒陛下吧。
她尝试接受这个设定,并且推波助澜:“皇后贤良,自然是懂得体贴陛下的,陛下要是觉得如今后宫空虚,皇后娘娘定然愿意帮陛下物色。”
“是吗?”祁温良觉得这话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皇后如此体贴,真是万民之幸!”
说曹操曹操就到。
祁子安已经走到门口,还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皇兄说什么万民之幸?难道是觉得空虚不满足?”祁子安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