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手脚发冷,头皮一阵酥麻,整个人仿佛魂魄出窍,静静看着霍霆琛发呆。
他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会受伤?
看他伤的不轻,那道口子很深,是利器所伤。他到底做的什么生意,会惹上这种麻烦?
“秦小姐……”厉唯捧着医药箱,冲她深深鞠了一躬,“拜托您了!”
秦苏定定神,无论如何她都已经被带来了,这个闲事她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不过她并没有把这当成“闲事”。
在看到霍霆琛苍白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之后,她对他的担忧已然压过心里所有疑问。
只是做手术这种事……
秦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实话讲:“当年我确实备考过医学院,但由于一些个人原因,我没考上。”
“没关系。”霍霆琛强忍着痛,“缝合伤口并不难,你拿出工具,我教你。”
秦苏腿软,勉强走到他身边坐下。
厉唯准备好酒精、棉花、医用针线和热水,就轻轻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这个房间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秦苏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床上的血又浸开一大片,她不禁捂住了嘴低呼一声。
她觉得自己这种时候没哭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而霍霆琛却冷嘲:“就这种心理素质,幸亏你没考上医学院!”
“……”
“愣着干什么!”霍霆琛气息粗重,嗓音更加沙哑,“先帮我止血!”
秦苏赶忙拿了一大块纱布堵在伤口处。
“去,拿剪刀,帮我把衣服剪开。”
秦苏又手忙脚乱拿剪刀,一不小心打翻医药箱。
房间里灯光昏暗,她怕再撞翻什么东西,便伸手去开灯。
然而还没碰到开关就被霍霆琛喝止:“不准开灯!”
秦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片刻她反应过来,自己从外面走进来这一路上,别墅里除了这盏小灯什么光都没有。而霍霆琛伤成这样,肯定是仇家所为。
如果这房子里亮了灯,就很有可能把仇人引过来。
秦苏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按着霍霆琛说的,先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再用纱布帮他止血。
伤口很严重,皮肉都翻了出来,血肉模糊。
秦苏看了都觉得疼。
“准备消毒。”霍霆琛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帮我缝合。”
她点点头,把一块布中间剪出一个洞,覆在他身上,伤口正好从洞的位置露出来。
“消毒没问题,”她轻声说,“可是缝合,我……”
“你备考医学院的时候,做没做过实验?”
秦苏一怔,“做过。”
霍霆琛紧闭眼睛,“就那样缝!”
此时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伤口烈烈的疼撕扯着他全身每一根神经。他目光略有浑浊,嘴唇苍白透明,仿佛带着些许恳求般看着秦苏。
秦苏心头一紧。
她只好硬着头皮,拿过医用针线,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一点点缝合他的伤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的手法竟越来越精准,没有一开始的颤抖和紧张。
秦苏抬头擦擦汗,再做一个深呼吸。
“没有麻醉药,你能行吗?”她担忧的看向他。
霍霆琛愣了愣,嘴唇微抿,没有说话。
秦苏继续低头做事。
她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深浅伤疤,虽然触目惊心,却为他平添了几分男人特有的阳刚魅力。
伤口缝合之后,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把药粉撒到纱布上为他包扎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