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月犇周身蒸腾出来的灵气更浓了,接着他整个人身形变得模糊,像是月光下的一团银色影子。
更奇怪的是,天空中的月亮也跟着迷离,整个夜空一下子变成了银灰色,就连周围的一切仿佛也渲染上那种如同丝绸般柔滑的质感,仿佛进入了仙境一般,不禁让人看的心旷神怡,惊叹不已。
月犇的剑招相比之前越来越慢,配上他的白纱衣,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是在跳舞显得更为贴切。
从常理来看,月犇招式不断变慢,应该会给丁晟海和孙伯仁不少机会,可没想到的是,他俩竟然不知不觉也跟着慢了下来。
云逸凡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拼命揉了揉眼睛,等适应了周围的银色,再看月犇的时候,忍不住惊呼一声:“这。。。这怎么可能?”
原来,月犇的剑招慢是慢,但每出一剑,后面都跟着几道剑气,如同重影一般。
如此一来,丁晟海他们在接招的时候必须更为小心,在挡下最开始的一剑后,还要顾及后续的剑气攻击,所以每接一剑,其实相当于接了几剑。
这才造成旁观者看了,误以为丁晟海二人故意配合月犇一样,跟着一起慢下来。
云逸凡越看越奇,忍不住连连称赞,月惜涵也有些诧异,自然不是因为月犇,而是按云逸凡的反应,莫非看出月犇招数的玄妙,从而有些不敢相信。
片刻沉思,试探性的问道:“云兄弟,你能看到多少?”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云逸凡没有回头,像是怕错过精彩的“表演”,随口说:“涵大哥是问剑影吗?”
“正是。”
“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太确定,最开始的时候像是三个,现在又像是两个,不对不对,这会好像又变成了四个了。诶,看的不是很透彻,让涵大哥见笑了。”
月惜涵听后,瞪大了双眼,忍不住又打量了一遍云逸凡,心里是无比的震惊。因为云逸凡看似不确定的回答反倒是正确的回答。
月犇使的是月家的上乘剑法“皓舞”中的流月式,剑后的残影数量本就是使用者自己根据实际战况决定的,而且剑法虽慢,但变化多端,每一剑后面的剑气大小,强弱都不同。这就造成接招者的困扰,若都以全力相迎,抵挡一些稍弱的剑气就有些不划算,若不全力相迎,由于剑气连绵,根本没有慢慢思考的时间,可谓让人左右为难。
月犇在月家这一代人里是佼佼者,对于流月式的领悟也是很高的,所以他使出来的剑气,修为不够的人正常是看不清其中的数量,而云逸凡尽然回答的如此清晰,几乎把每次变化都说对了,真是不简单。
月惜涵跟云逸凡站的比较近,忍不住去感受了下他此刻的修为,显而易见,他现在的实力勉强算是刚刚入门,这样一个初学者,尽然能够有这样的眼力,着实让他大为吃惊。
城墙上,月犇是越战越勇,趁盛追击,手中的宝剑仿佛更加虚幻,已分不清哪个是剑刃,哪个是剑影。
三人开始还算在一个范围内激斗,后来一路打到楼下来,到最后就像月犇一直撵着两个人跑似的。
月犇现在以绝对的优势,将二人逼到绝境,云逸凡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再被他们波及。
月惜涵则恰恰相反,反而靠近一步,像是怕丁晟海二人听不到,提高音量,笑着说:“二位前辈可得多撑一会儿,这次家主恰巧也出来办事,到时候坐下来喝杯茶吧。”
这话一出,对面二人全都一激灵,特别是丁晟海,不禁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冷汗是一阵接着一阵,满眼恐慌,失声道:“月无痕也来了?不会的,他怎么可能来。”
云逸凡也觉得奇怪,自从跟丁晟海相识以来,还从没见过他这幅表情,他的恐惧已经弥漫到了内心深处,可想而知这个叫月无痕该有多厉害。
月惜涵很满意丁晟海的反应,接着说:“为什么不能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来看一看的。”
“这么大的事?”云逸凡心里嘀咕,丁晟海一直说抓林若幽是临时的决定,那么也就是说他最早来这里的目的很有可能与月家兄弟是一样的。
丁晟海一阵自怜自哀,心想真是倒霉透了,此次出来办事,可谓是事事不顺,躲过了轩丘,没想到现在又来个月无痕,心里犹豫不定,萌生放弃云逸凡的念头,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来想去,心有不甘,心中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孙伯仁也被吓的不轻,剑法开始凌乱,破绽越来越多,忽然被月犇紧“咬”住,连攻了三四招,眼看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