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那你纵容侄子欺负老娘的姐妹?那是战王妃!大秦战神的王妃!当今皇上的弟妹!老娘的好姐妹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当时李英俊并不知道……”
“不就赢那赌坊几个破钱么?还敢找人跟踪她!不就赢了那个破赌坊么?还敢赖账!老娘的姐妹你也敢赖账!”
“那赌坊地契……”
“我呸!你想给还得看看白浅要不要呢!想的倒是美,一个八方赌坊就想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罪名给抵了?”
“……”
白浅迈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宋楚瑜瞪着眼睛卷着袖管张牙舞爪口沫横飞骂的脸色红润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对面的成致远跪在地上唯唯诺诺万般无奈被骂的张口结舌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见到进来的白浅和绿芽,宋楚瑜一个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玉手呼扇着嚷道:“白浅你可来了,累死老娘了,绿芽快给我倒杯水。”
绿芽笑着递给她一杯水,宋楚瑜咕嘟咕嘟仰头便喝。
趁着宋楚瑜喝水的功夫,成致远赶紧辩驳道:“皇后娘娘,李英俊年轻气盛说的不过是一时意气之语,老臣对大秦忠心耿耿绝无……”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汗滴,嘴角抽搐着把宋楚瑜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念完:“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之意……还请娘娘明鉴!”
说完呼出一口大气,终于有机会说句完整的话了!
白浅抱臂而立,清冷的嗓音悠然说道:“丞相此言差矣,年轻气盛可不是口出狂言的理由,意气用事也非大放厥词的借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成致远怒目而视,抖着灰白的山羊胡愤然道:“孩子的话如何能听的真,不过一时误言罢了!”
白浅面色清冽,嗤笑一声:“本宫也不过十五岁。”
成致远一噎,双目喷火的瞪着她,胡子一抖恨声辩道:“战王妃身份尊贵,为何对一小辈不依不饶?”
白浅柳眉轻挑,唇角含笑:“养不教,父之过。”
成致远还欲再驳,砰的一声,宋楚瑜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拍在桌案上,杏目圆瞪:“这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身为李英俊的长辈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还敢强词夺理!当着老娘的面你就敢顶撞当朝战王妃,成致远,你这丞相是越当越回去了!”
她偷偷对白浅眨眨眼,一副古灵精怪的俏皮模样。
就在此时,清润的嗓音自御书房外响起:“瑜儿,老丞相是我大秦栋梁朝中肱骨,不可如此无礼。”
随着一阵脚步声,颜风衍和颜倾玄自外一前一后大步行来。
颜风衍快步行至成致远身前将他扶起,恳切道:“丞相怎么跪在此地?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不知会朕一声。还有瑜儿,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罢了,怎可对丞相如此无礼?”
宋楚瑜心中偷笑,装,真能装!
成致远急忙说道:“皇上,老臣……老臣是来请罪的。”
“丞相此言差矣,你鞠躬尽瘁辅佐三代帝王,乃大秦三朝老臣,何来罪责?”颜风衍含笑摇头,语气真挚:“便是一时有何行差踏错,也抵不过这几十年来的劳苦功高。”
白浅和颜倾玄不约而同的暗暗翻了个白眼,颜风衍果真是个笑面狐狸,这番说辞让不知情的人听见,可不得声泪俱下感恩戴德。
果然,成致远身子还没站稳又砰的一声跪下,热泪盈眶道:“老臣多谢皇上体恤!”
“不知丞相此来所请何罪……?”颜风衍再次将他扶起,疑惑道:“刚才隔着老远就听见皇后说……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每说一个词,成致远的胡子就跟着抖上一抖,这话还没说完,又再次砰的跪下,白着老脸解释道:“皇上明鉴!此事缘于老臣那不争气的外甥李英俊和战王妃的一点小矛盾,李英俊年轻气盛不过一时意气之语,并无任何忤逆之意!”
颜风衍第三次将他扶起来,轻笑道:“既然是年轻人的一时戏言,朕又怎会放在心上,丞相不必介怀。”
成致远擦去脑门上的大汗,还没呼出一口气,就听颜风衍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朕不放在心上却难免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我大秦丞相的外甥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一国之君却听之任之……”
颜风衍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抚柳,一派和煦道:“难免被其他四国看了笑话,讥讽我大秦君不君,臣不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