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马上就到了。你还在之前的那间病房么?……噢,噢,好,我知道了。”不二周助挂掉电话,将手机放进口袋。本来,他不是那么容易生气吃醋的。只是,偏偏那个人是迹部景吾。
到了金井综合病院,不二周助找到了207号房。
“请进。”幸村精市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
“唉,住个院还要一直换病房啊。”不二周助轻轻关上门,打趣道,“真是辛苦了,精市。”
“我也不想啊。”幸村精市正坐在床上削苹果,道,“今天你们不是都去迹部家了么?你怎么有空来呢?”
“嗯,没事了,我就过来了。”不二周助坐到床边,从幸村精市手里拿过苹果和水果刀,道,“你可小心些,万一又没力了,拿着刀子多危险。”
“……别把我想那么脆弱好不好?”幸村精市无语道。
“你哪里能叫脆弱啊。”不二周助娴熟地削着苹果,并削出了两个兔子耳朵,递给幸村精市。
“还真是手巧啊,周助。”幸村精市微笑着接过,道,“我都舍不得吃了呢。”
“少来了。”不二周助笑道,“再不吃,它就氧化了。”
“HAI,HAI。”幸村精市笑了笑,咬了一口苹果,“其实,周助,你这次来我这儿,是又和手塚发生什么了吧?”
“……”不二周助无奈道,“你这样说我很伤心的,精市。”
“可是,你每次来我这儿都是这个缘故啊。”幸村精市耸肩道。
不二周助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嘛,没办法,现在最近的和我志同道合的只有你了。”
“我和你可不是志同道合啊。”幸村精市连忙划清界限,“我觉得,弦一郎除了我,是没人会要他的。”
不二周助:“……”(正在迹部家四处寻找迷路的切原赤也的真田弦一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过,话说回来,周助。”幸村精市咬着苹果,道,“你是怎么做到和手塚那样的冰山在一起这么久的?”
“那你又是怎么和真田那块木头在一起那么久的?”不二周助反问。
“我们在一起也没很久。”幸村精市突然就敛起了笑容,“应该是就从今年三月开始吧。”
“说实话,你这个病娇的样子确实挺惹人怜爱的。”不二周助道。
“算了算了,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让你调侃几句吧。”幸村精市吃完了那个苹果,擦了擦手,道,“我关东大赛的时候,可能真的要做手术。”
“会成功的。”不二周助握住幸村精市的手。
“你怎么知道呢?”幸村精市苦笑道,“连医生都没有多少把握。”
“精市,你信我么?”不二周助正色道。
“我信你。”幸村精市下意识道,“周助,你是我的朋友,我幸村精市的朋友,岂有不信的道理?”
“那你就放心好了,你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不二周助道。
“那最好了。”幸村精市温柔一笑。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二周助看了看时间,道。
“嗯,路上小心。”幸村精市道,“你可是男生女相啊。”
“彼此彼此。”不二周助起身,轻轻走出了病房。
天色渐渐昏暗了,不二周助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
“哦呀,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姐姐该担心了。”不二周助连忙搭上了末班电车。
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
不二周助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儿。停下脚步仔细一看,竟然是手冢国光!
“国光?”不二周助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
手冢国光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不二周助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会忘记手冢国光的这个眼神,从焦急到震惊,再到欣喜与责备。
下一秒,不二周助就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手冢国光喘着粗气,声音不可遏制地发抖:“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为什么要关机啊?你前一秒还在通话中后一秒怎么就关机了啊?你出去之前为什么不能先充好电?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你上次的苦头还没吃够么?你非要把我吓死才高兴么?你到底去哪儿了?你要担心死我么?”
“国…光?”不二周助愣住了。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手冢国光从来没有一下子对他说过这么多的话。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无限的恐惧与担忧。这是在那个青学部长、可以改变世界网球格局的手冢国光的身上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