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日,要是从前的姚乘凤,早就窝在那青楼暖阁中,烧着檀香朱碳,围绕着一众莺燕,在那白狐裘毯上肆意玩乐,暖春渡冬风了。
他今日心情正好,穿了一身玄墨金缕锦衣,头戴蓝玛瑙金冠,越发显得雍容华贵。
让下人专门去买了一壶好酒暖上,哼着艳词小调来到沈玉蓝的房间,轻敲道:“幼灵,可醒了如若不嫌弃,本王房中备有上好的暖酒。”
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声响,有些疑惑推门而入,房中却空无一人。
姚乘凤找了个下人问:“沈公子人呢?”
下人道:“回王爷,沈公子一早便去秦公子那厢了。”
姚乘凤沉默半晌,才道:“是吗?”
“是。”
姚乘凤往秦疏那院子走了几步,见院子无人,雪地上却有两人的脚印。
姚乘凤低头看着两人脚印,心中突然不是个滋味,有意无意的把脚印蹭去,然后往屋檐上看了一眼,眼神暗了暗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会加油的,我一定要把这篇写完(每日不丧)。
第20章书骨
沈玉蓝与秦疏二人落于一书院前,沈玉蓝抬头看了看斜歪欲坠的牌匾,依稀辨认上面的字道:“国子监?这不是你曾经读过的书院吗?”
秦疏看着这块牌匾他颇有些怀念道:“对,这里便是旧国子监之所,现如今已经荒废了。”
沈玉蓝瞧这国子监一片落魄,有些质疑道:“你说的看雪的好地方,便是这儿?”
“随我来。”
沈玉蓝见秦疏前脚已经踏了进去,便也只能后脚跟上。
书院已经荒废,但仍有书墨风骨,屋梁立在仍可遮风挡雨,有不少流离失所之人,便在此安札。
一个玩着蹴鞠的小男孩正从他们眼前跑过,沈玉蓝道:“虽然是已弃之的旧国子监,但也不允百姓在此安札入户。”
秦疏却道:“这是夫子同意的,虽然荒废,人去楼空,但既有天下之大无处安身的百姓,此地屋业宽敞不妨成为一个安居之所。”
沈玉蓝赞许道:“你们这位夫子不错,免于世俗,是真正受圣人教导。”
秦疏转于一处拐角,沈玉蓝跟上却发现眼前只有一面白墙,却见不到秦疏。
沈玉蓝环绕四周,试着呼唤了一声:“秦折岳?”
下一瞬,他便被一个黑影携搂着踏上了砖墙之上。
仿佛从一个四方窄小之地,腾跃而出至一处开阔缤纷处,眼里的世间都成了冰封雪雕的模样,只盛的下冰雪白皑。
近处湖上雪光晶莹,结上了冰,远处银装素裹,山也白了头。
山水连为一体,万物融为一体。
沈玉蓝不禁赞叹道:“好漂亮的景色。”
站在他一旁的秦疏道:“这里的景色不管是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变化美妙。从前我和姚乘凤,不,五王爷和谢大学士翘了夫子的课,总喜欢跑到这儿来看景玩耍。”
沈玉蓝入了神,道:“天下宝藏,此时不失为一个。”
秦疏瞧他眸中有白雪,似乎对此地极为欣赏,心里也甚是愉悦道:“幼灵喜欢?”
沈玉蓝回过了神,望着他道:“喜欢。”
语气是种自然而然的喜爱。
秦疏抿着嘴仿佛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蹙起眉,极为郑重道:“若是喜欢,我们可以经常来,一起。”
沈玉蓝始终没有察觉秦疏的心思,并没有看向他道:“好啊。”
秦疏见他这般,逐渐松开眉头转过脸去。
沈玉蓝随后遗憾的叹息道:“此刻若是能来一壶酒便好了。”
说完对着秦疏挑眉道:“秦折岳,方才走那么快干嘛,这里的雪一时半会儿又不会化,要是此刻拿上暖酒,趁着酒意向这景色吟诗作对,真是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