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影像被泪水模糊了，只认得他们都向我这边看过来，认得各人散开了，认得好像是方洋靠近过来。我垂下头，泪水随即掉了下来。
“敏！你不能走啊！”
又向着队员说：“你们三个先去，我待会再来。嗯，你们甭说出去！”三人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待得队员离开了冲澡室，方洋装着甚麽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又再玩世不恭的嘻哈地笑着。他走近来，拉了我的手，走到冲澡室内一张麻石桌旁，抓着我的肩头。
“敏！你坐下来！”
我徐徐坐下，擦了擦眼泪，头也不敢抬起来，出柜的感受真痛。忽然听到方洋向前呼喝：“小东、杰明，两个过来！”
看到他们走到我脸前，我更加尴尬了。
“敏，你是受害人，你想怎样处罚他们？”
我一听就愣着了。干麽要处罚他们？我一脸惶恐，一脸尴尬，出了柜还要治治人家？我看了看杰，也看了看小东，垂下头来，不发一言。
“敏！你干吗不说？”
我摇摇头，不想说任何一句话。方洋又装起了篮球队队长的架子，向我身前两个人呼喝着：“小东，你向邱敏赔个不是！”
我紧张得不知所措，方洋他到底要捣甚麽花样？我看了看小东，又垂下头来。
“敏……对……对不起！”小东结结巴巴的向我道歉。
“杰，到你了！”方洋向着杰呼喝起来。
“我？”
“对！”
“为甚麽我要道歉啊？”杰觉得莫名其妙，问起方洋来。
“你说不说？”方洋威吓着说。我却觉得越来越尴尬，神经紧张起来。
“敏……对不起！”杰有点不忿的说。
“你不晓得我为甚麽要你道歉？宿营当天，你私自带敏离开营舍，应不应该道歉，你说！”
方洋瞎说着。我不相信篮球队有这麽条规例，不过刚好把我跟杰在洞里的事，轻轻带过。猛的听得杰回应：“应该！应该！”
“好了！敏，你想过法儿治治他们啊？”
50、後续－石桌会议
“好了！敏，你想过法儿治治他们啊？”
我还是摇头，不敢看他们。方洋躬身俯下来，侧头看着我，我真不想说甚麽。
“敏，你不说，我就替你治治他们喽！到时……你不能向我提出反对啊！”
我愣愣的看着方洋，他到底想干甚麽。最初他跟小东谈得像个地痞，後来又帮着我，让其他队友先走。我倒很想知道他会怎麽治治小东跟杰。
方洋挺起身来，对小东、杰明两人说：“本来我这个方法好像有点不公平……不过既然是在篮球队内发生这件事，我得用个打篮球的方法来治治你们两个。你们从前的事应该跟敏来个了断……嗯……了断！”
杰慌张起来：“小洋，甚麽了断！”
方洋摆起架子：“叫队长！”
“是！队长！”
“既然你们对不起敏，也道歉了，过去一切都一笔勾消了。杰跟敏再没任何关系，小东本来就跟敏没甚麽关系。从今以後，我是敏在这件事上的监护人……”
难道方洋要我跟杰分开？我慌张起来，偷偷看杰，他有点忍不住要出声反对。本来我们就有了情愫，怎麽能一笔勾销？这时听到方洋又说：“好！你俩来打一场情场上的篮球赛，公平竞争，敏到底喜欢谁，就靠你们今後的攻势了……哈哈哈哈……为期一年。七天中，你们各人占三天。嗯，星期六……嗯……嗯……，你们两个轮流占星期一二三，星期天敏要休息，敏可以想想最後要跟谁。还有，你们不能逼敏说爱不爱你，他自会跟我说……”
我听的愣了，方洋是在耍戏还是认真的？他怎能把我这样分配？像篮球训练时间表？方洋这时又再俯下身来，向我说：“好吗？敏！噢，你现在不能反对了！”
这麽一句就把我刚要说的话，全都推回去。方洋随即又说：“小东、杰明，你们没资格反对。杰，如果小东根本对敏没有兴趣，你跟敏还是一对，你犯不着这麽紧张。嗯，小东，你最好弄清楚你的情感，才向敏表白。一年後，我自会问问敏，他愿意跟谁。如果你们再殴斗，我这个球证要再出来理一理了。”
方洋滔滔不绝说完了这场比赛条例。杰、小东、我都难以相信，愣在当场，怔怔的看着他。
“干吗？干吗？你们想反对，你们两个犯了大错，篮球队应该早就容不下你们了。嗯，邱敏，你也是，我已经事先问过你，我替你治治他们，你不能再向我提出反对啊！”
想不通究竟方洋是玩玩儿还是来真的。我也万想不到，方洋竟然想出这个鬼主意。三个人愣住的时候，他用手指向杰，问着：“今晚，你不来了！红一片，青一片的。敏！你是愿意陪他回家了，对罢！”
我点点头，杰竟然走近来，双手搂着我的肩头。这是杰第一次在其他男生跟前搂我，我有点尴尬，虽然在他们面前出了柜，当众亲昵还是有点太不习惯。小东偷偷看了我们一眼，就被方洋叫着：“小东！我们穿好衣服，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先跟我到休息室擦点药！”
看着方洋搂着小东的肩头，正要走出冲澡室，我赶紧说：“方洋！谢谢你！”
方洋搂过身来，笑呵呵的说：“你问问杰，他会不会谢我？哈哈哈哈……”
听着方洋的笑声渐渐远去，杰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
“啊……啊……”
“干吗，杰？”
“这儿痛啊，敏！”杰按着自己腹部。
我掀起了杰厚厚的毛衣，腹部近肚脐旁边，红红青青的肿起一块。我忍不住轻轻抚摸肿起的皮肤，也抚抚杰的嘴角边：“杰！来我家，我替你上上药。”
我正要牵他的手，杰轻轻的搂着我说：“敏！为你，我甚麽都熬得过！”
我忍不住眼睛又红了一圈。
51、又痛又快乐
“杰啊！你看方洋是不是疯了，他说话可以作准吗？”
我一面说，一面替杰擦药，轻轻在他红肿处来回按压，替他清清瘀伤。看着他光着上身，强壮的身体上青青红红的，我好痛心，而且上次也是为着救我，弄伤了手。
刚才冲澡室内一片惶恐混乱，我没发觉，原来杰穿得很帅气，一件黑色v领厚毛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以他的身高，活脱是个模特儿。
“啊……啊……嘶……我也觉得他……呃……嘶……是瞎说……喔……”
杰坐在沙发边上，双腿大开，我蹲在他双腿之间，替他擦了药油又按压，乾了又再擦点。看到杰忍着痛，我再放轻指头的压力。我仰头看看，他锁着眉头，双眼瞪着我说：“我管他，除非小东来真的，敏，你一定是我的。你不会跟小东吧？”
我忽然想起，如果小东像杰那麽跟我表白，又缠着我，我真不知道怎麽办？况且他们每人占我三天，有杰就没有小东，有小东就没有杰，我独个儿怎麽拒绝他？
杰看我愣了，指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便搂着我的肩头：“敏啊！你不会这麽狠心抛弃我吧？”
“杰啊，刚才在冲澡室内，你干吗冲出来打小东？”
“我不跟你说过麽，有男生追你，我就跟他拼了。”
“杰啊，小东还没有追我……况且，你这样做……”
我想，如果杰没有打小东，方洋也不会捣甚麽鬼，只不过挖苦小东吧了。
“敏，你怪我？”
“没有啊，觉得你有点冲动……”
“敏，你就是让我看着就冲动了！”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不跟你说。嗯，刚才我真想过要离开你，也不见小东，希望你们的兄弟情，不会因我反目，你不晓得我当时心很痛。”
杰垂下头来，轻轻吻在我的前额上。“呃……嘶……”
杰痛的挤着眉头眼睛，我立即跪在地上，替坐着的他，在嘴角边擦上药，轻轻用手按压。
“敏！你好挑逗呀！”
“甚麽？”我莫名其妙地问。
杰没有回答，伸出两根指头，轻轻在我的唇角、唇上抚摸。那微微触电的快感，就像掀开人体发情的扳机，我脸蛋突然羞红起来。杰双臂一下子搂着我的腰，帅帅的眼神，向我传达他内心这一刻想要做的事：“敏！干吗害羞？我好爱你啊！”
“啊……啊……嘶……”
“杰啊，你别再吻我了！”
刹那间想起妈曾经教我，用炖煮鸡蛋包在毛巾内在肿胀处按摩消肿。我推开杰搂着我的双臂，走到冰箱拿了两只鸡蛋，就弄起来。杰跟在我後面：“敏，干吗？”
“替你去瘀伤啊！我试试，我想快点消去你的瘀伤啊！”
杰走过来从後搂着我：“敏！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杰啊，就是你整夜搂着我缠绵，我也不会推开你了。
“呃……啊……”杰一吻过後，又再挤着眉头眼睛。
“你现在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啊？”
我打趣跟他说，想不到他双手搂着我的腰，把下体压在我屁股上扭来扭去，坏坏的笑着说：“敏啊，我又痛又快乐啊！”
听到杰说得这麽挑情，我会心微笑起来。
本来大冷天中站在炉边，我已经有点暖意，想不到光着上身的杰，温热的体温不断传到我身上。我看着他垂下头来，想向我索吻。我指指他嘴角边，他轻轻嘟起嘴唇，来来回回的啄在我的唇上。
“敏啊，我……我想……今晚跟你一起啊？”
杰一面轻吻在我的唇上，一面问我。
“干吗不回家？”
“我跟妈说好了，今晚在你家庆祝。你知道妈有多喜欢你啊？”
“你妈喜欢我？”
“对啊，她看到我的成绩单，高兴得甚麽都应承我了，还说要请你吃顿晚饭。我看那顿饭，就是我跟她说，我要娶你，她都许我喽！”
“杰啊，你又来了！”
“敏！做我老婆，好吗？”杰看我笑着不答，又说：“敏啊，我的成绩是你教出来的，我不应该好好报答你吗？”
我明白杰说的是甚麽意思，垂下头来不答他。他抢着说：“敏，你要不要我跪下来？”
“杰，你偷步了！”
“甚麽？”
“方洋不许你一年内逼我说爱不爱你，你忘了？”
“那你乾脆明天跟他说，不用等一年了，你爱的是我，不就行了？”
“杰啊，说起这事，我就怕了！”
这时听到铁窝中，鸡蛋滚来滚去的声音，我推开杰的手臂看看铁窝。
杰又从後搂着我说：“老婆，怕甚麽？你要我温柔，我就温柔，要我猛，我就给你猛猛的，我可以很猛的啊。”
杰简直就是挑战我的情慾，软软的肉团压着我的屁股端，来回磨磳，谁会按捺得住。听到他又说：“你对小东没兴趣，他就是追你，你也不会爱上他了吧。况且，我看小东可能只不过是一时冲动……”
我抢着说：“你还说，如果那天你不让我跟他睡在一起，如果你没有抱我到张保仔……看来，我应该治治你啊！”
“好好好！都怪我错。敏，你爱治治我也好，宰了我也好，我甘心的。”
“好！跟我来，我要治治你。”
我拿着裹好了的鸡蛋，拉了杰的手，让他仰卧在沙发上。
“杰，我要治治你啦！”
杰微微笑，抚摸着我的前臂说：“敏，我想你叫我……老公。”
“老婆治老公！”我一手拿着滚烫的鸡蛋，就往杰的患处上压下去。
“啊……啊……好舒服啊，老婆！”
“杰！干吗你不觉得烫啊？”出乎意料，烫手的鸡蛋，怎会不烫？
“不烫啊，热热的，好舒服啊！”
鸡蛋的热力按摩着杰的肿伤，看来有点奏效。我替杰的患处来回按摩了好一会，鸡蛋冷了再翻热，一直替他按摩着。突然看到杰双眼紧瞪着我，看得我腼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