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歉疚的心态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沈清寒头一回起的比嬴嗣音早了,随手洗了把脸,扎了头发,便是用着嬴嗣音追也追不上去的速度出了门去。
顾则笑蹦蹦跳跳跑过来的时候,嬴嗣音还坐在桌子前发呆。
顾则笑道,“侯爷,沈清寒让你去大厅和大家一起吃饭呢。”
沈清寒不爱热闹,也不爱和大家坐在一起边吃饭,边开玩笑,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所以冀北侯府现在开饭都是分开的,沈清寒和嬴嗣音一餐,其余剩下的人一餐。
这一回主动加入了大家族,若是往日,或许嬴嗣音还当沈清寒是在想办法融入这个大集体,可现在,便是怎么琢磨怎么觉得沈清寒过分反常了。
难道是因为太讨厌所以不想单独和自己一起吃饭了吗?
心里很忐忑,但想着大家在一块儿也不错,总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好,于是嬴嗣音便也迈腿跟着出去了。
冀北侯府的人都挺懒的,大家一个起的比一个晚,就连司马卫侯这样散漫无比的家伙,一路打着哈欠过来的的时候,这桌子上也除了沈清寒和嬴嗣音那大儿子外,就再没有旁的人了。
咦,等等。
沈清寒?
沈清寒和嬴嗣音那儿子?
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司马卫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才发现自己没看错,也没做梦。
“咳咳。”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若不是现在掉头回去会显得自己心虚的话,司马卫侯是真想溜走。
“司马大人。”沈清寒唤了他一声道,“请坐吧。”
“哈哈哈。”要说这也不是自己偷摸着生了个儿子,怎么就瞧着沈清寒也跟着心里起了一股子愧疚感来呢?司马卫侯赔着笑脸坐下道,“沈公子今日起的这么早?这怎么?嗯……这……哈哈哈,早上好啊。”
“嬴嗣音大婚当日的细节你记得多少?”
为了让自己显得自然,所以一坐下,司马卫侯便开始动手给自己添上了一杯开胃茶。
要说这沈清寒也是被宠坏了,你说有他这么打听事儿的吗?你,你如何开口之前也要先说点儿别的,和谐一下气氛,再给人一点儿做心里建设的准备,提前让人家知道你一会儿就得问什么事儿,这样最后问出口的时候,这杯子才不至于抓不住会滚到地上不是?
司马卫侯那手都被热茶给烫的发红。
司马卫侯,“……”
沈清寒道,“别说你没去。”
要说这么大的事儿,任何人都可能不在,但是司马卫侯绝对不可能不到场,沈清寒算是提前堵了那家伙的路,不给他任何说谎的机会。
于是,司马卫侯只能求生欲极强的道,“去是去了,可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你说谁记得住细节啊。”
沈清寒道,“那你记得什么,都给我说一遍。”
司马卫侯道,“这事儿我不方便说,你还是去问侯爷吧,他铁定比我清楚。”
沈清寒道,“可我这几天不想同他说话,就想问你。”
司马卫侯稍稍躁动的摇了摇扇子,随即帅气一合,然后凑近沈清寒,用扇子遮着自己的嘴道,“抱歉,这事儿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沈清寒侧过头来道,“为什么?难道是什么让人听完会觉得恶心的事儿吗?”
司马卫侯道,“这和恶心不恶心没有关系,要是侯爷知道我又同你胡说了什么,那他不得掐死我。”
“若不是什么恶心的事儿,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您老人家这雷点这么奇怪,谁知道哪句话不对头又得踩着您?
司马卫侯暗自腹诽一通,总之自己是一口咬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好的坏的都不懂,您要知道什么,就自个儿去问嬴嗣音吧,小两口自己的矛盾,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实在解决不了那就往床上一滚,滚一回解决不了就滚两回。
千万别炸雷炸着别人就成,切记众生平等,阿弥陀佛。
“哟,这小孩儿谁呀?”
这头司马卫侯咬着牙半个字也不肯透漏,那头的宁嘉容又跟着摇起扇子进了虎口里来。
因着此前同沈清寒是碰过面的,所以两个人点头一招呼便算是过了礼数这一坎儿,宁嘉容走到司马卫侯身边正要坐下,司马卫侯便是不怀好的凑过自己的脸来道。
“侯爷的儿子。”
‘轰隆’一声闷响,那宁嘉容椅子没坐稳,一个后仰往后摔去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桌子给连带着一块儿掀翻了。
这回沈清寒算是瞧明白了,合着冀北这帮子没心没肺的男人们,是没一个知道这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