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对德姆斯特朗和卡卡洛夫毫无兴趣,唯一注意到的就是赫敏对那人的称呼:“威克多尔?赫敏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我还以为你对魁地奇兴趣不大,并不是他的粉丝呢。”
口中的饮料更酸了,谁往橙汁里加了柠檬汁,德拉科愤愤的想,语气却依然维持着云淡风轻。
“我没有崇拜他,这学期在图书馆碰见好多次,他的粉丝团就藏在书架后,叽叽喳喳别提多烦了。”赫敏一点不隐瞒,“后来才发现,他也不总是那副酷酷的样子,聊天的时候也是很认真随和的。”
德拉科很欣赏克鲁姆在世界杯的那套假动作,但是真没听过他说什么话,想起今晚他跟着赫敏念她的名字,还有无可奈何陪着奥丽练保加利亚语的样子,有些生气,也有些好笑。
“说起来他和你也有些相像呢,不熟悉的人看到的都是深沉冷淡,彬彬有礼却与人保持距离,熟悉了才知道你们内心是温暖柔软的,还有些小小的可爱。”赫敏继续说。
“可爱,我怎么看不出来克鲁姆有哪里可爱?”德拉科皱眉。
“我和他还不太熟,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倒是你的事情知道了很多。你的卧室是蓝色的,床是一只大船,最喜欢的动物是龙和独角兽,有很多绒毛玩具……”赫敏掰着指头一条条罗列,德拉科脸黑了,“奥丽薇亚,这次我决不放过你!”
但是在赫敏面前,德拉科也只能笑着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都是妈妈的主意,赫敏点点头,没有再透漏内裤等故事,免得某人真的暴走。将空了的杯子放在路边,找到一片无人的空地,俩人像一年级那次,在室外数着节拍翩翩起舞。
家养小精灵自然会取走那两个杯子,赫敏已经在努力忘记奴隶问题,除了接受巫师社会的法则,作为一个学生的她,还能做些什么?世界杯的那个夜晚还历历在目,她并不了解这个世界,不能一厢情愿坚持自己的主张,但是以后,她会懂得更多,找到真正合适的办法,即使不能改变什么,她也会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坚持做今天这个赫敏。
她想,德拉科是懂得她的,她希望,他能和她谈更多这方面的东西,但是,她也感觉到,他并不愿意她在这方面陷得太深,也不愿意让她过多接触他的世界。
虽然没有没有言明,但是她知道德拉科希望她学会魔法后回到麻瓜世界,但是要小心那些把巫师视作怪物的人;或者就留在魔法界,但是不要追究巫师社会的法律、习俗、道德、文化等等,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不要再想自己来自麻瓜家庭,只记着自己是一个巫师。
麻瓜不知道巫师,哑炮仇视巫师,狼人、巨人、妖精等等智慧种族也仇视巫师,巫师歧视麻瓜和哑炮,但是在人口和资源上又依赖他们,巫师奴役控制非人类智慧种族,但是需要时刻提防被反噬。巫师文化是畸形的,如果放弃对力量、权力的追求,他们就可能彻底消亡。
在格兰芬多,所有人都对黑巫师嗤之以鼻,但是德拉科会对她说,没有黑魔法,恐怕魔法界早在中世纪就灭亡了。
赫敏问过奥丽,但是小姑娘笑说不用想那么多,天塌下来自然有大个子顶着,只要哥哥在她什么都不怕。
赫敏没有一个会保护她的哥哥,也没有巫师父母让她毫不怀疑的融入这个社会。
世界杯之夜和她一起逃命的是哈利和罗恩,而不是这个与她渐行渐远的人。
65圣诞舞会(下)
有斯莱特林的学生路过这边,故意和德拉科打招呼,却对赫敏视而不见。于是他们停了下来,也没心思再跳了。
沿着小路散步,却意外看到芙蓉*德拉库尔拉着罗杰*戴维斯钻进灌木丛。俩人连忙换了方向,走上另一边的岔路。赫敏脸红了,却还是注意到德拉科皱了皱眉头,“你讨厌德拉库尔?”
“她有媚娃的血统。”德拉科回答。赫敏想起世界杯上,德拉科似乎很厌恶那些媚娃吉祥物,随口问道:“你讨厌媚娃?学校里有谣言说你也有媚娃血统呢。”德拉科又想起去年暑假,他和一个媚娃被单独关在一起,一个星期没有饮水和食物,只有一开始被父亲灌下的迷情剂,就恶心想吐,冷冷的说:“我没有,马尔福家绝不会容许那种低贱的东西玷污!”赫敏不吭声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曾嘲笑她是低贱的泥巴种,而这是第一次她在德拉科嘴里听到这个词。
但是新的方向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很快就听到了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的谈话,两人立刻小心撤离,却还是听到了海格的身世。
“海格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承认自己是个半巨人?!”回到安全地带,看赫敏兴致不高,德拉科没话找话。
赫敏觉得好没意思,不太高兴的说:“我觉得他做得对。如果连这个都不敢坦诚,他也不配追求人家了。”
“但是马克西姆夫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是,你也听到了她的尖叫。因为他说了,她更不可能接受他的。”德拉科想着该给赫敏补补魔法界常识,补充说,“巨人生性残忍,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
“但是海格正直善良,他不是那些巨人。”赫敏坚持自己的看法,“他只是很诚恳地坦白自己的身世,而身世,他无法选择,即使不说也是一样的。”
“但有些事,可以心照不宣,却不可以说出来。”德拉科怕赫敏迟早因为她自己的性格碰得头破血流,提醒道,“你不要学海格。”
“虚伪!”赫敏真的生气了。
“不是的,赫敏,语言是有力量的,说出来就会把同类人凝聚在一起。”德拉科辩解道。
“我希望看到海格能和马克西姆夫人凝聚在一起!”
“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不是两个混血巨人。否则就不再是他们两个的事,而会让他们站在所有巫师的对立面了。”
“这没有区别,海格还是海格,难道你会因为听到他今天的话而改变对他的态度?”赫敏没法接受德拉科话里的逻辑。
“你、我都不会变,但不是霍格沃茨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更不要提那些不认识、不了解海格的人了。”德拉科看着赫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赫敏你记住,永远不要把你自己归入一个被大多数人敌视的类群!”
“就像你永远不会承认马尔福也是食死徒一样?”赫敏早就听过这些谣言,但是从来没说过。世界杯那晚她没有看到巨人,但是却清楚的看到那群黑衣面具人怎么折腾那四个麻瓜,然后也听到了詹姆斯和西里斯讲述十几年前食死徒如何如何。
“马尔福肯定是食死徒,他们到现在都是V党最核心的家族之一。小心你们的同学,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蒙骗了。”一个月前在猪头酒吧一起喝酒,西里斯还专门提醒他们珍爱生命远离马尔福。
“食死徒这个名字早就是历史了。”德拉科不自在的说,他也怀疑自己的父亲和教父参加过那类活动。
“他们现在不说,某一天说了就又会去残杀麻瓜了?”看到德拉科避开自己的目光,赫敏更生气了,不管不避的继续追问。
“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做这种事情,至于那些太疯狂的也一定会受到阻止和惩罚。”德拉科到底不能违背良心说没有这样的食死徒了。
赫敏还想继续争辩,但是内心涌上一种无力感,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甩下一句,“我累了,先回去了。”就走了。德拉科追上了她,但是并排走着,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哈利和罗恩才从他们右边不远处的灌木丛爬出来,罗恩咂着嘴说:“乖乖,吵得好厉害!马尔福脸皮真厚,吵完了还和赫敏一起走。”
哈利看他一眼,罗恩耸耸肩,说:“我们又不是故意偷听,但是那会儿想躲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