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不知原委,走到潘西身边坐下,趁着斯内普写板书,小声问:“怎么回事?”
潘西拿了一份《巫师周刊》给他,德拉科很快找到了那一页,因为有他自己和几个熟人的照片。
“出身麻瓜家庭的格兰杰小姐虽然长相平平但是野心不小,对有影响力的纯血巫师情有独钟,先是攀附上波特家的继承人,后来又试图勾引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但是没有成功,像韦斯莱家的小儿子这种人只当作跟班使唤。自从著名的保加利亚队找球手、上届魁地奇世界杯的英雄威克多尔*克鲁姆来到霍格沃茨后,格兰杰小姐就利用某种手段吸引了他,轻松的将两个男孩的感情同时玩弄于股掌之上。克鲁姆显然已被狡猾的格兰杰小姐迷惑得神魂颠倒,不仅邀请她暑假去保加利亚,并坚持说他‘从未对其他女孩有过这种感觉’。
不过,使这些不幸的男孩如此痴迷的恐怕并不是格兰杰小姐的天生丽质,或者温柔的性格,而是另外一些肮脏的手段。她的同学说她长得很丑,但是脑子机灵,很可能是用某种迷情剂控制了这两个不幸的男孩。该同学不愿具名,怕遭到她的报复,因为她善于蛊惑人心,也会充分利用她的男朋友们的力量。”
文章配上了赫敏与哈利、罗恩的合照,赫敏与德拉科的合照和赫敏与克鲁姆的合照。不知是光线、角度,还是PS的原因,里面的赫敏看上去确实不讨喜。德拉科一眼认出了赫敏和他的那张是舞会吵架之后一起走的时候,两个人都在生气,他走在赫敏左边,落后半步。赫敏与克鲁姆的合照是第二个项目后,两人各自裹着毯子坐在一处,克鲁姆神情专注的地看着赫敏,赫敏半干的头发乱糟糟的,表情若有所思。哈利那张大概是课间拍的,罗恩好心帮赫敏拿书,赫敏却在忙着和哈利说话。(巫师的照片是动态的。)
几分钟后,在一片捣圣甲虫的声音中,德拉科听到赫敏和罗恩在小声议论,克鲁姆在湖面上发出邀请,斯基特怎么可能知道。德拉科不关心这个,斯基特的秘密花点时间总能查到,他想知道的是赫敏怎么回答的。
罗恩显然也很想知道,他一边追问,一边不小心把捣锤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德拉科瞄了一眼,那块砸出了一个小坑。
“格兰杰小姐,不论你的社交能力多么高明,”斯内普趁他们谈话的当儿,悄没声儿地走到他们的桌子旁,冷冰冰的说,“但我必须警告你,我的课堂可不是社交时间。格兰芬多扣掉十分。”
斯内普抓起了那本杂志,顺便又扣了十分,德拉科不由庆幸他的教父没兴趣欺负一个女生,也只是把那三个人分开了事,然后单独摧残哈利,但是问题的答案是等不到了。
小呆抬起头看了一眼,摇摇头继续看自己的小说。斯内普对欺负波特还是乐此不疲,可惜连累了赫敏。
潘西用胳膊肘碰碰德拉科,让他在被斯内普看到之前从发呆状态中醒来。德拉科轻声问:“斯基特怎么会注意到赫敏?”潘西把捣好的甲虫倒进坩埚,小声说:“你忘了那天海格的课上,她怎么反驳那个喜欢歪曲事实的记者了。”德拉科没想到斯基特如此记仇,后悔自己只关照了《预言家日报》,“真过分,我一定要封杀她。”潘西拿起小刀,开始切姜根,“巫师们喜欢她的文章,比别人的更八卦更煽情,如果我没记错,你爸爸前两天才建议她采访克劳奇先生,好好写一篇报导。”德拉科沉默的捣着甲虫,过了几分钟又问:“你知道是谁编造迷情剂之类的事情,又是谁在院里传播这份杂志?”潘西把姜根也扔进坩埚,说:“不过是篇捕风捉影的东西,几天就被人忘了。清者自清,赫敏对这事都比你冷静,这样下去你会让家里失望的。”
68潘西的反击
潘西没有否认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她觉得那些人想借此打击赫敏和哈利够无聊的,也不会成功,但她更讨厌德拉科为了赫敏向她询问。她可以把德拉科当作自己的生活中心,事事为他考虑周到,也不求他同样回报,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帮他保护照顾另一个女生。德拉科找到了那个说赫敏坏话的女生,一个赫夫帕夫,是克鲁姆的狂热粉丝之一,但是除了一番警告也没做什么,几天后潘西就听到校园里流传马尔福同样是赫敏的裙下之臣。
潘西很无奈,她喜欢德拉科的善良温和,那让她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依靠,但是没有狠戾的手段是很容易吃亏的。如果是她在他身边,可以帮助弥补这一点,但是他一定不会喜欢帮他弥补这种缺点的女生。她不知道在克鲁姆眼里格兰杰为什么与众不同,但是她知道德拉科最喜欢赫敏的善良正直、一往无前、绝不妥协,即使他会因此与赫敏发生争执,但还是会因为欣赏她的性格而一再让步。
潘西甚至怀疑,如果德拉科不姓马尔福,或者不是长子,大概他会高高兴兴跑去做个格兰芬多,就像他那位不用继承家业的妹妹一样。或许自己也向往那种东西,不然又为什么会迷恋德拉科不可自拔。
潘西不能改变德拉科的想法,但是她想搞清楚赫敏喜欢的到底是谁,因为德拉科也是在退后与前进之间犹豫,小女巫自己的决定就至关重要。潘西辗转把赫敏的爱好特点传递给克鲁姆,又通过一些渠道让哈利看到不少追女生秘籍,霍格莫德的一个占星馆里罗恩作为第1001位顾客得到免费占卜和幸运大礼包。神秘女妖告诉他命运早已把他的另一半放在他身边,那个人聪慧、正直、思绪缜密,一直在帮他克服鲁莽带来的坎坷,也会让他今后的人生一帆风顺。“你们已经相识几年,但是你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美丽,直到四个月前。然而由于你的失误,现在有了强劲的情敌。”女妖拨动着眼前悬浮的筹码,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它们闪着光,萦绕出神秘的图案。“牢牢抓住她,她就是你的,如果松了手,她就会被别人带走。”按照命运的指引,罗恩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潘西不屑于陷害情敌,相比之下,她更希望情敌爱上别人,一个更适合她的人。德拉科纵然被赫敏吸引,他们两个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罗恩成了格兰芬多的替补守门员,哈利先德拉科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赫敏在为学院的胜利欢呼,她一直认为德拉科很大度,不会在意自己在他失败的时候为自己的学院与朋友庆功。但是,没人分享的成就与没人安慰的失意总是会让人觉得苦涩。
德拉科离不开潘西,快乐着他的快乐,悲伤着他的悲伤,只有潘西。
学院杯是赫夫帕夫的,因为塞德里克赢得了三强争霸赛。
赛场失意的克鲁姆一点也不伤心,赫敏答应了暑假去保加利亚,虽然他要回球队训练,赫敏要回来上暑期课程,但是十天时间也能玩很多地方了,重要的是领自己喜欢的人看看自己的家乡、了解自己的生活。
在火车上,赫敏把装甲虫的玻璃瓶还给德拉科,她猜到之后他帮忙捉的。赫敏走后,德拉科无聊的摇着瓶子,如果老爸不等她的文章就好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阿格马尼斯,可以做很多实验。
潘西坐在德拉科的对面修改着《时尚体验》的稿件,提醒自己要给霍格莫德的女妖占星馆好好做一份广告。由于罗恩的多嘴,赫敏也跑了一趟,才定下暑假的旅行。
69琴瑟和谐
按照霍格沃茨的轮休制度,从95年的暑假开始,斯内普有整整半年的假期。代替他的魔药教师已经选好,斯莱特林的事物也委托了代理院长。斯内普打算去南美旅行,参观古老文明的遗址,走访当地的巫师村落。小呆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去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小呆舍不得小龙。
“西弗,要不让小龙休学半年吧,反正学校教的他基本都学过了,和我们在一起反而能多学些东西。”小呆蹭着斯内普撒娇。
“不行,卢修斯已经对你颇有怨言了,他觉得德拉科娇气软弱、胸无大志、优柔寡断都是你的错,恨不得对你下禁止令。再说,你不是一直希望小龙做个普通学生,不要搞特权嘛。听话,小龙长大了,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不能总像小时候那样。”斯内普拒绝带上电灯泡,但是不想说自己的意愿,只拿大道理压他,免得小呆又胡搅蛮缠。
小呆噘着嘴,不高兴的说:“我教出来的小龙有哪里不好?卢修斯还敢不满,要是他自己教肯定溺爱的不像样子,养出一只华丽的小孔雀,金玉其外,哼。”
斯内普心下暗爽,他最喜欢听小呆说卢修斯的坏话,虽然那只会开屏的守护神到现在还是心里的一根刺,但是反正也用不到,这些年还没有哪只不长眼的摄魂怪敢来惹小呆,不过维护好友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别这么说,小呆。卢修斯也是为小龙好,有些义务你可以无视,但是小龙将来是不能逃避和放弃的。你心目中的最好,其实并不适合他的人生,所以,不如早点放手,让他自己寻找方向。”
小呆想起自己的逃避,嘴角抽搐,终于没有再说。他和斯内普都知道,如果他愿意,不费多大力气就能把魔法界带向辉煌,只是他不肯那样做。小呆觉得,自己有点像阿西莫夫笔下的那个机器人,人类的科技或者魔法,和他掌握的力量相差太远,完全比不上人类的感觉、感情来得有趣。他带来的改变,也不过是为了让身边的人活着,能够快乐自由的追求梦想。至于这梦想是强大的力量、统治魔法界、甚至征服麻瓜世界,他却完全没有兴趣帮他们实现了。私心里,小呆也不想让这些梦想实现。多元的文化、文明能够并存,彼此交流共同进化,或者与世隔绝独自发展,小呆觉得都不错,就像草原上的猎物与狩猎者,被吃的既不弱小也不善良,吃肉的一方也未必就强大邪恶,只要平衡不被打破,让他总有机会欣赏自然的力与美就好了。
小呆心目中真正的悲剧是,原本应该是森林的地方变成一片荒漠,无限的生机与可能都被完全扼杀。所以他痛恨后期疯狂的Voldemort,他给古老传承的纯血家族和欣欣向荣的平民阶层都带来无可弥补的伤害,战争之后即使胜利者也疲惫不堪,整个魔法界满目疮痍。
“你在指责我逃避责任吗,西弗?”小呆吻着爱人,喃喃的问。斯内普试图推开他,因为快到加下一份材料的时间了,“没有,我只是说小龙不可能像你这样不思进取,他的人生还没展开,怎么也要奋斗一下吧。该死,你放手,我要拿明荨草浆。”小呆将坩埚和炉火都定格在这一秒,“别担心,魔药有的是时间去做,现在我要先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耽误了你的青春奋斗。”小呆拽着斯内普往卧室走,后者咬牙切齿,“没有,如果你不是总打扰我配制魔药的话。”
小呆一边匆忙的解着对方的衣服,一边忍不住想:亲亲西弗确实是最适合他的人,如果是白孔雀,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那么两人之间就不可能如此坦诚、如此全心全意。当然他选择性忽略了他保留了多少魔药配方和特殊药材不给斯内普知道,也只有讨好对方的时候才会和伴侣讨论魔药原理之类的东西。
越是有强大的力量和超越时代的知识越是需要克制,小呆对自己的“无为”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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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了无痕,西弗在熬药。
小呆一个人在大床上翻滚,无聊的用枕头砸小白,再用飞来咒召回、再砸。魔法就是方便,用了变形咒,床底被挡死,柜子桌子下也都没有缝隙,卧室门关着,小白无路可逃,彻底演绎了什么叫猫飞虎跳。
斯内普推不开门,只能在外面喊小呆吃午饭,小白终于逃过一劫,出去扒着斯内普的长袍下摆呜呜的叫。斯内普只好替小白求情:“不是小白的错,他昨晚在卧室睡着了,你又没注意到,不要欺负他了。”小呆理直气壮,“可是他醒了也不出去,藏在床下偷看我们!”小白很委屈,心想以为主人只在床上XX,才专门藏在那里的,这能怪他么。
小呆不依不饶,罚小白午餐只吃蔬菜水果,吃不完晚上还是这些。小白遥望牛排伤心流泪,讨好的蹭两个主人,直到小呆收到小龙的信,斯内普才趁他不注意扔了一块牛肉到小白的盘子里。
德拉科查到了女妖占星馆,对潘西的小动作很失望,在信里问小呆为什么十几年的朋友都不能信任。小呆把信放在一边,重新思索应该怎样选择人生伴侣这个深奥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