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了一瞬，面上现出狂喜。/p
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时屹胳膊。/p
“真的吗？”男人眼睛里涌出泪花，一眨不眨盯紧时屹，带着哭腔连声问，“你说的是真的？我爸妈他们真能住进去？你没有骗我？”/p
时屹没有挣脱。/p
任男人仿佛抓救命稻草般抓着他。/p
“他们能住进去。”面容依旧很冷淡，声音却不自觉缓和几分。/p
男人看着时屹冷淡的面容，两秒后咧开嘴。/p
无声地笑。/p
笑着笑着流出眼泪。/p
又笑又哭。/p
男人抹一把脸上的泪，朝时屹露出感激地拜了一拜。/p
然后转过身，挺直身板，大步走进中转站。/p
时屹跟裴衍原路返回。/p
两人都没有说话。/p
很安静。/p
裴衍揪着时屹衣角，埋头走着。/p
时屹看一眼裴衍，再看一眼裴衍。/p
“……别难过。”时屹眼睛直视前方，不自在地蹦出三个字。/p
裴衍抬起头。/p
看着目不斜视的时屹。/p
？/p
我没难过。/p
时屹温声道：“那男人的父母妻子跟儿女会住进新房，无良开发商不久之后会出车祸，尸骨无存。”/p
他以前听过裴衍。/p
因为心软，业绩倒数。/p
男人走投无路跳楼，裴衍一定很难受。/p
可……要怎么哄裴衍。/p
他不太会哄人。/p
从没哄过人。/p
时屹拧起眉。/p
衣角突然被拽了下，时屹转向裴衍。/p
见裴衍指着前方说：“我想吃那个。”/p
时屹顺着裴衍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冰淇淋店。/p
听裴衍在耳边说：“昨天我兜里就五毛钱，什么都买不了，看到别人吃冰淇淋馋得不行，”衣摆被裴衍撒娇般轻晃，“我想吃。”/p
时屹目光回到裴衍脸上。/p
裴衍舔一下嘴唇，再舔一下嘴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