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了?”曲凝看着最新的新闻,喃喃自语地问道。/p
新闻里,还是曲烟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容。/p
她抬手,指尖轻轻磕了磕电视屏幕,喃喃问道,/p
“我还那么恨你,你凭什么不恨我了?”/p
但屏幕中的曲烟,却无法回答她任何问题。/p
之后记者又继续问曲烟,“有人说你是因为之前做了太多缺德事,所以才这么快就突然落魄,对此,你有什么看法?”/p
“错误的话而已,不是每个人都不会错,但是希望大家不要相信错误的信息,说我做了缺德事,又具体哪一桩哪一件?连具体的事例都举不出来,那么这句话从源头上就是含糊不清以及带有攻击性质的,下一个。”/p
屏幕里的曲烟冷静自持的回答着,记者所有刁钻乃至刻薄的问题于她而言,似乎都不足为惧。/p
曲凝看着,忽然生出一种恨不得戳烂她淡定面容的冲动。/p
“你装什么装?你做没做亏心事难道我还不清楚?还要人举出具体事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那我举例给你,外婆的事,我爸的事,我的事……”/p
曲凝说着说着,忽然迟疑下来。/p
外婆的事情,曲烟是砍了她一截拇指不假,但问题是……外婆骗了她二十几年,之后又去赌博,还要拿钱来赎。/p
而曲守全的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倒是也怪不了曲烟什么,他坐牢是因为他犯法,倒是跟他被曲烟举报没多大关系,不然即使曲烟有举报,按理来说,曲守全也应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p
和陈桂芬此前无理取闹地说曲烟不能举报爸爸不同,曲凝心里是很清楚,曲守全这么捞钱,都赚的是一些偏门钱,有此下场倒是也并不意外,算他活该。/p
至于他得了精神病,之后被扭送到养老院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萧城走后,曲凝也清楚,自己是管不了曲守全的,所以就算是她现在得势了,她也还是没考虑过把曲守全从养老院捞出来,顶多就是给他换一家医院。/p
最后,至于她自己……/p
曲凝迟疑着,严重闪过浓浓的疑惑。/p
她将进度条拉回到一开始曲烟回答记者的问题,再度听到她说那句,“……可以说我已经不恨她了”。/p
她就那样不恨她了,好像是佛家常说的那个“放下”。/p
但是曲凝没有想到,这一次,被曲烟轻轻放下的,居然是她自己。/p
她很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