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_(悲惨世界同人)【ER】金科玉律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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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同人)【ER】金科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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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格朗泰尔在用写法律意见书和工作文件的标准正文字体开玩笑

第9章

这一点是近来前所未见的:格朗泰尔在刮掉他的胡子。

这不是说他从来不刮胡子——只是自从至少三四年前,他就开始习惯于不再刻意地让他的胡子维持整洁状态。他对自己的形象放任自流,因此长期在流浪歌手和稍文明一点的鲁滨逊之间徘徊。每当古费拉克看不下去,声称这会影响检察院的胜率时,他才会草草清理一下那些颓废的碎发,让他们随便地维持在一个并不整齐但好歹还看得到皮肤颜色的程度。然而此时此刻:他正在把它们彻底消灭。剃须刀在他脸上的泡沫中推开一片道路,那块皮肤上此刻已经只剩下隐隐的青色。这实在异乎寻常,不过总的来说,这整个周末都是异乎寻常的。

这整个周末从周五晚上开始。在爱潘妮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匆匆离去之后,那个叫伽弗洛什的孩子抄起手臂、抬头看着格朗泰尔。

“可以让我进去了么?”他说,“虽然我不知道爱潘妮在想什么,但我猜我只能先和你待在一起了。”

“呃,当然。”格朗泰尔说,向后退了一步,把走廊让了出来。说到底,他也不知道爱潘妮是怎么想的——让他照顾阿兹玛的孩子!这只能说明她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然而,他还拿不准这孩子对他是怎么想的。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谢了。”那孩子说,走进了房间。他以一种巡视军队的方式又转向了安灼拉,“你呢,你是谁?”

安灼拉愣了愣。“我是安灼拉。”他谨慎地说。

“噢。”那孩子说,“你是给杀了德纳第老头的人辩护的家伙。爱潘妮真是把我送来地狱喝茶了。”

安灼拉看起来既受到冒犯又很疑惑。他抬起头看着格朗泰尔,用口型问道:这孩子是谁?

格朗泰尔叹了口气。爱潘妮的妹妹,他用口型说道,她的儿子。

“噢。”安灼拉惊讶地发出了一个轻叹。他低下头去看着那个孩子,格朗泰尔看出他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种克制的慈悲和怜悯。

伽弗洛什看了一眼安灼拉——这少年老成的孩子明显也认出了那种神情。

“电视在哪里?”他大声说道,“你有付费频道么?”

“在那儿。”格朗泰尔连忙指给他看,“但你最好别看付费频道。”

“谢了,格朗泰尔。”那孩子说,仿佛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他用一种非常尊严地方式走开了,脱掉鞋子、爬上沙发、然后打开了电视。音响声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好吧,这事儿就是这样。”格朗泰尔叹了口气,他走向安灼拉,“很抱歉我没问你的意见就同意爱潘妮把他放在这儿。不过,只是一个周末。”

安灼拉摇了摇头。“没关系。”他说,“你本来就没必要问我,这是你的房子。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搬走把客房腾出来。”

“当然不用!”格朗泰尔立刻说道,“没那个必要。我打算把书房腾出来。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单独和这孩子相处。你留下也算是帮我忙了。”当然,难以面对阿兹玛的儿子是一回事,他想。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安灼拉搬走。

安灼拉打量着他。就在格朗泰尔以为他会坚持离开时,他却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帮你去收拾书房吧。”

他说完就转身朝楼梯走去,速度之快——要不是格朗泰尔有自知之明,他会以为安灼拉是怕他改变主意。伽弗洛什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他们很快上了楼梯。格朗泰尔房子的二楼有一个洗手间和两个房间,左手边的是他自己的卧室,右手边就是他的书房。他向右边指了指,安灼拉打开了房门。

“噢。”他说。

他“噢”得有道理。要说混乱,格朗泰尔的卧室都不敢和他的书房争锋。这房间有一整面墙都打成了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东西:节拍器、空糖罐、非洲小木雕、书——比起放在书架上,很多书看起来更喜欢躺在地上。安灼拉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一些正摊在门前的书被门板扫到了后面,这才露出一块可以下脚的空地。那些书里有:《联邦证据规则》、《美国爵士乐发展(20年代至60年代)》、《新古典主义油画集》、《恶之花》。安灼拉似乎因为这混合的主题皱了皱眉头,接着他看到一本《宪法与人权》压在格朗泰尔那一条腿缺了一块的旧木头书桌底下。

“你用它垫桌脚,嗯?”

“这本比较薄嘛。”格朗泰尔讨好地说,“《刑法》那本就太厚了。”

安灼拉摇了摇头,又往里走了一点儿。一张行军床立起来放在墙角,它的前面堆着一个纸箱子,里面随便地扔着很多条挤了一半、脏兮兮的、或者因为没有盖子而干掉了的颜料管。两个调色板插在纸箱一侧,上面叠着没洗干净的干颜料。一个木质画架斜靠在箱子上,一样——它也因为占满颜色而脏兮兮的。

“这是你的?”安灼拉问道,听起来有些讶异,“你画画?”

“我本科读过两年美术学院。”格朗泰尔耸了耸肩膀,把那个画架搬了起来,“我画得还不赖哩。”

“现在不画了?”

“不画了。”

安灼拉没再说话,他看起来还在消化自己的疑惑。他从格朗泰尔手里接过画架,把它挪到一边去给行军床腾出位置。等到格朗泰尔弯腰去够那一箱颜料时,他才又开了口。

“如果你学过美术——后来为什么去了法学院?”

好嘛,格朗泰尔想。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个。

“我曾经相信艺术和制度一样都有其永恒及可变之美。”他懒洋洋地说,用力把那一箱颜料推到一边,“我那时又年轻又蠢。”

安灼拉皱着眉头看着他。

“法律是美的。”他谨慎地说。

格朗泰尔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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