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长歌以佯攻之术,诱得飞虎关收关的西北联军自乱阵脚,从而拿下第一胜。
南宫炽在金銮殿里听得抚掌称好。
又从随沈长歌同去的姜太医送回的信件中得知,沈将军身体恶化,每夜总会吐血。
看完后南宫炽急得三天三夜没睡好,长了满嘴燎泡。
新帝开始信佛了。
有事没事就跑到安应寺去,为沈将军祈福。
“看吧,我不在他身边,他想我想得受不了啊。”
行军打仗的间隙,温斐总会通过系统观察南宫炽的动向。
“那你要原谅他么?”毛球问。
“原谅他?开什么玩笑。”温斐嗤之以鼻,“等我死了再说原谅不原谅吧。”
毛球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给他双击666。
秋去冬来,转眼便过了一年。
这一年的冬天,依然很冷。
漠北。
沈长歌出了营帐,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南宫炽手里还拽着缰绳,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但他满心满眼,都只看得见沈长歌一个人。
“陛下怎么来了?”沈长歌将他迎进去,又吩咐营帐里的小厮给他们搬椅子,倒水。
“想你了,便来了。”南宫炽灼灼的目光看着他,眼里是沈长歌看不懂的深情。
沈长歌没有表态。他依然是那么瘦,只不过脸上约莫有了些神采,看上去已是大好了。
最后还是没能问出解药在哪。冷情寻了机会自杀,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张毒药的配比单。
姜太医一直跟在沈长歌身边,为他治疗。
“身子可好些了?”
见着日思夜想的人,南宫炽忍不住迈前一步,想要靠近他。
沈长歌往后退了一步。
南宫炽看着他眼里的抵触与畏惧,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
“劳陛下挂念,已经好多了。”沈长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
南宫炽嘴唇动了动,努力想找些话题,反复多次之后,他才道:“带我去军营里走走吧。”
于是便挥退了随从,两人一起在黄沙遍地的军营里走。
沈长歌知道他有话要说,但他没点明,只是带着他走,时不时介绍一下漠北特有的东西给他看。
“什么时候回去?”南宫炽问。
沈长歌看着远处的风沙,目光悠远而又空旷:“等战事结束吧。”
“好,我等你。”南宫炽定定地看着他。他没有用朕,而是用我,想来也是为了与他更贴近一些。
沈长歌默默不语。其实他知道,他等不到那天了。
“长歌……”南宫炽突然伸手抱住他,沈长歌躲了一下,没躲开,便只好僵硬着身体由着他抱。
“对不起。”南宫炽这样说。
沈长歌没有看他,道:“陛下言重了。”
南宫炽手抖了下,执拗地继续道:“不是……”
“陛下是天子,陛下的话便是天命,陛下做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道歉。”
“我不是陛下,不要叫我陛下。我是崇凛,长歌,叫我崇凛。”他捧住沈长歌的脸,期盼地看着他,眼神里甚至有一丝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