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竹说:“哪里都不对,明明你比我白,比我漂亮,为何我才是雌伏的那一个?”
谢谦吟笑吟吟地问:“怎么了,莫非雌伏不快活么?”
纪晚竹的脸上顿时有点泛红,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快活的。
“还是不行,怎么就我吃亏,我也要在上。”纪晚竹看着他,信誓旦旦地说。
他以为谢谦吟会拒绝他,却没想到他十分坦然地道:“可以啊,你要是想,可以压我。”
纪晚竹登时喜上眉头,得寸进尺道:“那以后都是我主动,好不好?”
谢谦吟这下不干了,道:“那不行,你做我只能是偶尔,绝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要我来主导的。”
“为什么?”纪晚竹问。
“因为……”谢谦吟眼珠子转转,道,“因为在上面其实并没有在下面快活,你试试就知道了。我这是体贴你。”
纪晚竹看了看他,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再计较了。
谢谦吟对他的随遇而安很是满意,抱着他又好好温存了一番,这才作罢。
纪晚竹的观念还是比较正统的,他想着既然谢谦吟成了他的契兄弟,那就差不多是他的妻子了,虽然没能给他八抬大轿,但情意和心意还是要有的。
谢谦吟由着他想,又与他一起江湖里浪荡,直到他说家里有事,要喊他回去。
纪晚竹便也跟他一同去了。
谢谦吟自从跟他在一块之后,可真谓是如胶似漆,别提有多粘人了,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纪晚竹之前不知道谢谦吟是个什么背景,跟他回去之后才发现,他好像来头还不小,是一个享誉盛名的大家族里的次子。
也因此,纪晚竹见到了谢谦吟的异姓兄长,那人名叫尹重行。
这尹重行倒是一脸正直,像是画册里绘制的那种白衣飘飘的大侠。
可纪晚竹却觉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自己一样。这种眼神让他感觉十分地不自在。
纪晚竹把自己心里的疑虑跟谢谦吟说了以后,谢谦吟似乎也挺戒备尹重行的,答应他等过了父亲的寿辰便带他离开。
只是留在尹家,就免不了要与尹重行接触。
有一次谢谦吟不在时,尹重行还特地来找他,要与他一起喝酒。
爱人的兄长,那就是小舅子,看在谢谦吟的面子上,也是不能拂了他的意的。
尹重行这人倒是很会聊天,不同于谢谦吟的每句话甜中带蜜,他好像很知道说什么样的话会让人开心,亦知道什么样的尺度不会让人反感。
纪晚竹没准备跟他有过多牵扯,尹重行反倒主动邀请他一起去捉采花贼。
能惩奸除恶,这大大地迎合了纪晚竹想当大侠的心理,因此虽然他还是对尹重行有所介怀,却还是答应了。
他们去追寻那采花贼的踪迹,到了地方分头行动。
纪晚竹遇上了那采花贼,猝不及防被撒了一把迷香。
采花贼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当纪晚竹神志不清地躺在山洞里时,他知道这回玩大发了。
而这时尹重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副才发现他中招的样子,关心急切地问他怎么了,还像模像样地给他把脉。
荒郊野岭,孤男寡男,其中一个还中了药,这种情况是十分危险的。
但当尹重行正准备对他做什么的时候,纪晚竹却喊出了谢谦吟的名字。
尹重行愣了一下,却没有再继续了。他拿出解药来给纪晚竹服下,静静守着他过了一夜。
纪晚竹一觉醒来,看见两人躺在一起,以为木已成舟。他的心里简直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得很。
他觉得他背叛了谢谦吟,虽然他在昨晚上根本就没什么意识。
纪晚竹抱着会被谢谦吟揍一顿,或者会直接被他解了契的心情回去找谢谦吟,他率先给谢谦吟道了歉,又把事情原委给谢谦吟说了个清楚。
他以为谢谦吟会很生气的,结果他却是直接抱过来,抓着他问:“尹重行有没有伤着你,你现在身体难不难受,需要我给你找大夫看看么?”
纪晚竹瘪瘪嘴,来时的忐忑和担忧,在谢谦吟关怀备至的话语下,溃散如流沙。他本来没准备哭的,结果被他这么关心的话弄得差点流泪。
“是我对不起你。”纪晚竹说,“我对你不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