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劳累导致的后果便是身体进一步地恶化,像个死循环一样。
顾淮音知道自己在作死,但他现在也是有一日就苟活一日,爱人他管不住,这身体他也把控不好。他只能活一天是一天,虽然他也不知道活着的尽头是什么。
成文舟也多接了点工,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他已经准备跟郝倩倩断了联系,他心里对顾淮音愧疚,这愧疚令他再做不出半点对他不好的事情。
他同样早出晚归,可当他一天累得要死要活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汪明泽堂而皇之地躺在他和顾淮音的床上,抱着不着寸缕已经睡去的顾淮音。
成文舟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他一把将汪明泽拖下床,如果不是理智紧紧地绷着他,他恐怕会不管不顾地把顾淮音也拖下床。
汪明泽像个浪子一样,被拽下来也只是捡起裤子穿上,完全没有被捉包的尴尬。
成文舟跟到客厅的时候,汪明泽已经点好了一支烟。
“干嘛,我帮你行驶作为男朋友的义务啊,不行么?”汪明泽叼着烟,吊儿郎当地道,“别担心,我熄了灯搞的,他还以为是你呢……”
汪明泽话音未落,成文舟就是一拳狠狠地打了过去,正打在他左侧颧骨上。
汪明泽没想到他这么猛,一下就给打摔了,撞了桌子再摔在地上。
烟也掉了。
汪明泽揉揉被打的地方,突然暴起朝成文舟反击了一拳。
“我艹你妈。”汪明泽骂了句脏话,拳拳到肉打在成文舟身上。他学过散打,成文舟刚刚是打得措手不及,现在汪明泽则根本不给他还手的机会。
成文舟打人虽然没什么章法,但好歹也是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也没让汪明泽占到什么便宜。
两人像两只野兽一样在客厅里搏斗,却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屋子里的摆件,似乎是怕弄出声响惊醒了顾淮音。
打到一半两人都握住了对方的拳头,一时四只手僵持在一起,谁也挣脱不了谁。
汪明泽先开了口:“你要是实在不行,就把他让给我,我绝对比你对他好。就他这销魂的身子骨,你不用可真是暴殄天物。”
成文舟怒道:“他不是你的玩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想玩玩他再丢掉他,混蛋。”
“我玩他又怎么样,我有钱我能给他治病,他陪我睡一阵我也许心情一好就出钱让他把病治好了呢。你能给他什么,你个无能的男人,连个透析的钱都赚不到,逼得他只能出去卖。”汪明泽振振有词地道。
成文舟气得要死,一气他对顾淮音轻慢的态度,二气自己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无能。
“滚,滚出我们家,他有病你还弄他,你想让他死是不是?”成文舟喝骂道。
“你不让他跟我走才是真的想让他死,你能干什么,你连给他做手术的钱就凑不齐。”汪明泽继续拿话刺激他。
“老子砸锅卖铁卖器官也会把他治好的,不劳你操心。”成文舟寻着机会狠狠一拳捣在他肚子上,打得汪明泽蜷成了个虾米,半天爬不起。
成文舟得手之后,便再也没心思跟汪明泽纠缠。他已经下定决心明天就赶汪明泽出去,他受不了他这么糟践顾淮音。
汪明泽心里不住地骂娘,为成文舟下的黑手。
他怎么之前没看出成文舟这么在乎顾淮音,难不成真的转了性不成。可这又怎么样,成文舟是个直男,他要真想跟顾淮音好好过,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顾淮音连抱他的是谁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他有多久没跟成文舟过过性生活了。
又不是什么柏拉图,这守活寡一样的日子换了谁能过。
而且成文舟有个什么好得意的,明明他跟顾淮音认识得更早,要是自己那时候出了手,现在成文舟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汪明泽啐了一口,已下定决心要拆了他们。
成文舟真的生气,除了生气就是难过,除了难过就是悲哀。
他不知道自己对顾淮音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看不得他受委屈,他真的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他宁愿回到汪明泽没来的时候,他会为了顾淮音戒赌,他会好好赚钱给他治病。他有手有脚,根本用不着别人施舍。
他弯下腰去,抱住顾淮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阿音。”
这天晚上,成文舟做了个梦,梦到的是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候他还在中学,他考的只是职高,比不得顾淮音在的重点高中。
那阵子手机刚流行起来,还是那种只能玩什么保龄球的老式手机。
可那对于他们这些学生来说,算得上是昂贵的东西了。他们学校里那些“大哥”,几乎是人手一个手机。一手抱妹子一手拿手机,走在学校里都能惹来许多艳羡的眼神。
成文舟那时候跟郝倩倩还在谈恋爱,靠着他这班花女朋友,他收到了许多人的羡慕。但这还不够,成文舟还想要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