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的一位老师太,还得悄悄带余家叔侄出城。
至于目的何在,她并没过问。
来路上,她骑马引领在前,完全没注意太子混于队伍中;此际见他突然冒出,穿下人衣袍,还说“听候差遣”?
他疯了,抑或她听错了?
更令她怀疑耳朵的是,自家小公主与太子静立片晌,竟转头吩咐她“到周边看看是否存在可疑之人”。
最可疑、最居心不良、最危险的,明明是眼前的太子殿下!
等等!小公主打算支开她这个小师姐,好明目张胆发展“奸情”?把她当外人?
她生气了!
鱼丽懒得对太子行礼,直截了当道出顾虑:“夜深人静,你俩孤男寡女的,我放心不下。”
“瞎想什么!”晴容啐道,“殿下不带暗卫的?”
鱼丽侧耳倾听,总算捕捉到东面数丈外隐约飘忽的呼吸,后知后觉的羞耻挫败感令她倍添愤懑。
“请殿下时刻和我家公主保持至少三尺距离,且保证……不碰她一根汗毛。”
夏暄一愣:大宣国境内居然有人敢对他提条件?
他素知鱼丽忠诚且耿直,倒不计较她的无礼,兼之确有正经事与晴容商量,遂收敛欢谑,退开半步。
眼见堂堂太子乖乖听话,鱼丽意外之余,补了一礼,提刀往西巡视。
···
两人并立树下,入耳是夜风摇林的沙沙乱响,落在心田,则如辽远安宁的乐曲。
“殿下那边,事情可顺利?”晴容率先开口。
“该见的人,已见到,他们叔侄很欢喜,”夏暄自觉呆站太傻,右手微抬,示意她边走边聊,“可惜大表哥对我心怀怨念,冷得跟冰块似的,我……”
话说一半,没往下续。
晴容莞尔:“殿下受委屈了?”
“嗯哼。”
夏暄如孩子般闷哼,暗忖:所以,大晚上来找你呀!是不是该哄我两句?
“我自认识余公子,没见他对任何人笑过。”
晴容暗叹。
——对一只错认的鸽子展露微笑,不算其内。
夏暄语调缓和了两分,遣词仍硬气:“翻查此案,并非为他一人。他理解也好,恨我也罢,我不在乎,只在乎……能否做到上无愧于天地,下不愧于良心。”
“可殿下目睹他腿伤日益康复,心里还是高兴的;而余公子得悉殿下从未舍弃,必定心怀感恩。”
“他心中所思,你从何得知?你俩,很熟?”
“谈不上‘很熟’,”晴容并未嗅出空气中满溢的酸醋气息,“但相识日久,又是邻居……”
夏暄眸光一冷,不乐意继续此话题:“明儿,请九公主带上那孩子下山,进城后,我自有安排。”
“孩子?”晴容故作茫然。
“这事……若遭人抖出,我势必会遭弹劾,且那小家伙小命难保,恳请九公主慎重而为。”
自相熟后,他已极少用如此凝重的口吻作请求。
“好,小九不多问,定当尽心尽力,为殿下效劳。”
“绝非信不过你。”他缓下步伐,眼里飘掠歉然。
“殿下此举,是护我一行人的周全,小九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