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贾代善好脾气地看着他。
面对这个贱/人坦荡荡的直白眼神,颜大人又哑火了,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借口,“要不是因为宁国公对我有救命之恩……”
“唉……救你的是我就好了。”
“呵呵。”
贾小赦瞧着他们一来一往说得热闹,心下欢喜,“今天爹和颜大人说了许多话呢,真好。”
颜大人是既暴躁又憋屈,权当自己是个聋子。
他在装聋作哑这件事上大概是很有天赋的,足足三天没有和这卑鄙的父子俩说过一句话,不管大的小的说啥,他都当没听见。
贾小赦自以为小声地贴在他爹耳朵边上道,“颜大人肯定是害羞了!”
贾代善看着颜灵筠端茶的手一抖,意味深长地笑道,“赦儿说得对。”
颜灵筠险些把药草茶泼到他
脸上。
自从他被迫养病开始,为了不妨碍药性,喝的都是张老头给配的药草,味道清淡还算不错。
还好贾代善信守诺言,三天之后就真的放人了,不说老张头的药材药茶,就是张妈妈也大包小包收拾了许多东西,一面添一面道,“又不是住不下,唉……颜大人记得时常回来吃饭呀。”
颜灵筠手底下的幕僚大叔和小厮,不过一旬的功夫,都足足胖了一圈,实在是贾府伙食太好了。
回去路上,幕僚还和颜灵筠感慨,“荣国公实在是个好人啊。”
颜灵筠无语,一拍他挺出来的肚子,“少吃些吧。”
掉智商。
荣国公这等色胚都能算好人,我就是圣人了。
他给贾代善定义为见色起义,想着是不是回去之后多晒晒太阳,把自己搞得粗糙一些。
金陵知府是住在衙门里的,他们这几个人,地方肯定是够住的,前一任知府大人见着颜灵筠都快哭了,“颜大人安然无恙,我真是欣喜异常。我圣命在身,不敢多留,这就启程了。”
终于可以逃走去新工作报道了。
报道都是有时间期限的,如果晚了,是要按大不敬治罪的,算算到常州的路途,前知府顿时觉得自己的头保住了。
“是我耽搁了许大人,许大人放心,我已经上书陛下了,必然不会牵连您。”颜灵筠和他手握手,惺惺相惜得和知己一样,还亲自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折子其实是贾代善代写代呈的。
礼部的老郎中已经返京了,留下个小主事,颜灵筠只得也见一见,话说得一模一样,“是我耽搁了贾大人,贾大人放心,我已经上书陛下了,必然不会牵连您。”
妈的,怎么也姓贾。
贾大人却不敢握颜灵筠的手,尚未说话,小脸先红了,“见着大人无恙,我心中着实高兴。大人这些天可还好?”
“还好,荣国公待我十分照顾。”
没说几句话,外头忽然喧哗起来,颜灵筠也未出去,推了半扇窗户,就见赵侍卫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指挥着一群人把家具铺盖往西厢里放。
颜灵筠睡得就是西厢,他的行李简单,换了被褥,摆了书就能住。
“这是?”他隔着窗问道。
贾小赦本来超高兴,正要给他讲,就发现屋里怎么还多一个人,眉清目秀小脸微红,瞅着颜大人的眼神就不对劲。
“颜大人!”他提高了嗓门,“我爹说要搬来衙门住,办公方便,我就赖着一起来了。”
颜灵筠气得眼前直发黑,扶着窗框才站稳,“那我搬去隔壁小院,这里留给你们父子。”
小主事趁机道,“颜大人不如和我一道住吧,也省的再收拾了。”
颜大人淡淡道,“怎敢麻烦。”
妈的,姓贾的没一个好东西。
当老子憨批么,等闲同僚见了老子也不用脸红啊。
老子风餐露宿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