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沉默片刻,问:“无需秦楚结盟?”
姚贾面色奇怪:“你不是说楚国不结盟吗?”
姚。战忽局局长。贾表示,他们秦国秉承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绝不干涉别国内政,专注自己国家的经济发展,不想旁国结盟,自己也不结盟,大家各自安好,愿世界和平~李园确认姚贾确实没有任何要求后,终于放下心来:“姚使放心,一个楚国还是能满足您的要求的,只要秦国不扰楚国安宁。”
尤其是他李园的安宁!
……
秦国,咸阳城。
医馆如同往常一样,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难相信,这些沁人心脾的东西在熬制之后会变成如此惨绝人寰的苦药,但无论如何,在未熬制成苦药之前,这些中药无论是气味还是外观都是喜人的,有些甚至尝起来带着一股甘甜味。
无疑,医者是绝对喜欢这个环境的,连带着身上都带着药的味道,他们和医馆总是呆在人流的中心,随时准备为病人治疗。
但是,偏偏有一处医馆一反常态,它伫立在咸阳城外的一处荒郊上,里面的医师更是将自己的脸围了个严严实实,如同厌恶这里药的味道一样……姜榆就是这其中一员。
他脸上裹着白色的布巾,细细地调试着手中的米黄色的脓液,眼神痴迷,仿若里面装着琼浆玉液一般——就在昨天,他们之前接种牛痘的一个死牢犯人染了天花之后,成功地活下来。
这绝对不是一个能随意外传的好消息,别的不说,哪怕他们成功地抵抗了天花的存在,但只要天花这个名字一传出去,就能引起全城的恐慌。
不得不说嬴政的胆子够大,竟然还真敢让姜榆在咸阳城旁做这种实验,竟然还成功了,当然墨斗提供的各种防疫病常识也功不可没,由脂肪制成的肥料更是不要钱似地往医馆里运。
另一个医师从暗房中出来,他眼睛中布满血丝,但神情兴奋:“犯人安好,看来我们真的成功了!”
虽然接种这个牛痘会造成满脸麻子的后遗症,但是这比起死亡的代价来简直不值一提。
姜榆淡淡地唔了一声,依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透明的试管之上:为什么给牛接种之后就能抵御天花呢?好想知道啊……
姜榆如此冷淡,倒也没对年轻医者产生多大的打击,他们早就习惯姜榆的样子了,这个时候不要打扰对方研究,直接离开就好。
不过,这次年轻的医师却没有识相地离开,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病原体怎么办?”
牛痘只能预防天花,但治不了天花,犯人是活下来,但是那个被一个孤注一掷的母亲送来的病人快死了……
姜榆轻轻地放下试管,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话越发显得清冷:“让他死,烧了,送还给他母亲。”
一盆冷水将年轻的医师泼了个从头到脚,或许换一个经历丰富的医师还能坦然接受,但是这个医师他还年轻,因为才华和天分才被送到了这个聚集着秦国最好的医师的医馆里,他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医师抓住姜榆的袖子祈求道:“救救他吧,他想活下去……”
姜榆摇摇头,拍了怕对方的肩膀:“来不及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至少他们阻止了后世的死亡。
医师不甘心地抽搐了一下嘴唇,在面罩上震起轻微的波浪,随后咬牙道:“我再试试!”
姜榆点点头,纸笔写字,不咸不淡道:“随你。”
回应他的是砰然关上的木门,成功地让工作中的姜榆抬头关注了木门几分:见求他不得便自己去做,哪怕自知渺茫,虽然有些蠢,但比那些就知道问他求他的酒囊饭袋好多了……
“难得啊,姜医师竟然会在工作时出神?”
从外面进来的墨斗颇为新奇地看着发呆中的姜榆,面罩让墨斗的话音闷闷的,让他有些不适应地拉了拉脸上的面巾。
姜榆瞥了墨斗一眼,重新低下头:“你来干什么?”
墨斗掏出怀中的图纸,放到姜榆的面前:“看看。”
饶是高冷如姜榆,墨斗的这波操也成功地让对方抽起了嘴角:“我这里不是你的工坊……”你给我图纸干什么?!
墨斗笑了笑:“你仔细看嘛,这些东西对断肢的伤患可能有些用。”
拜上次的折腿所赐,墨斗不仅造出了医用拐杖,更是想到了义肢的存在,在在这个到处打仗的时代估计会很有用,至少断了腿的士兵回去之后还能再种个田……
姜榆勉强看了几眼,飞快地将图纸收了下来,然后继续冷漠脸:“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赶紧走,别烦我。
墨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口罩,试探地问道,“你那牛痘成功了没?”
姜榆写报告的手顿了顿:“昨日刚成,怎么了?”
难道哪里爆发天花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明明已经研制出预防的手段了……
墨斗并没有看出姜榆的紧张,他松了口气,笑着看着对方:“也没多大事,就是姜医师研制出牛痘之方,功比神农,秦国有一笔奖赏,想替全天下百姓道谢姜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