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说话,是想挑战主上了?”魏激浊攥紧了手,有些凶狠地盯着齐问,他们主上虽有诸般毛病,也不是很信他,他却是一心为主上的。他父死时告诉他很多人名,叫他替他们主上一起防着。
其中有殷王,自然也有齐问。
要不是同主上之外的人传音都危险,他早与赵扬清传声,痛骂这些心怀不轨的歹人了。
“殷王出现,不周山脉腾跃,殷烈闹事而吾不管,他自然知道时机到了,虽不敢做什么过分之举,一些推波助澜却是不碍事的。”崇修仙人道。
他说的没错,今日过后想必修仙界再不能平静了。
齐问已走到殷烈面前,“我是个俗人,懂的规矩不多,父辈痴的痴,傻的傻,总也没个聪明的。但我知道,你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我同意你的话。”殷
他父两百岁时修为已比那些两千岁的修士高,他资质不比他父差,现今的修士也不比六千年前那批修士的修为高。是以他敢挑战,晋仇坐在上面也不会放任他出事。
可齐地掌门出现的那一刻,他预感到了危险,不是生死的危险,而是阴谋的危险,带着一股死鱼般的臭味。
这阴谋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厌恶的某人来的,按理说,他该跟着推波助澜,可他只觉恶心。
眼前这人的味道要比晋仇好上太多,但如涉及他自身,便总使人欢喜不起来。
第14章崇修仙人(十四)
“掌门也与那些修士般,直接上吗?”殷烈问道。
齐问摇头,他的衣衫松散,垂到地的部分越来越多,“这场只斗法,我用一个法术,你亦用一个法术,如你用的可,使我服你,便算你赢。”
“如何服不服?你不承认又该如何?”
“这么多人看着,我们虽爱提及殷王,挑你的毛病,却绝不是使阴招的人,更不会装糊涂,服便是服,再说我若真不认,你打到我认便可。”
“如此,便说定了。掌门动手吧。”殷烈离齐问的位置远了些,看齐问要做出何举动来。
山顶的风不知何时已停了,此时正值阳光炽热,万物影小之际,休说是风,便连虫鸣声都渐渐弱了。到底是早秋,离真正的秋日尚有些时候。
齐问站在台子的正中,所有人一齐盯着他,连他衣袖间绣的鱼鳞动了几针都数的明明白白,但见他左右手运气,再汇合,许是用了凝水诀的缘故,指尖渗出些水来,他慢慢将手张开,所处的那片空地变成了水汽的所在,而水越来越多,甚至有冰球从其中凝出。
“齐侯这凝水诀用的,连贫道家那小儿子都不如,以齐侯之修为,想必是另有法术。只是不知究竟为何?”
“谁都能看出不是凝水诀,想必是借凝水诀施其他法术,现在看来虽平平无奇的,过后却不定什么样。”
“齐家掌门真是难以揣测。”
殷烈的脸紧绷着,身体亦紧绷着,他嘴上不曾像观看的众修士般喋喋不休,只是紧密盯着齐侯的每一举动,伺机想出对策来。
而就在他察觉不对之际,风势渐渐起来了,齐问手间的动作在变,变的却绝不只是拘泥于他掌间那一片天地,而是更多的,越来越多的水滴产生,与雨相似,不如说便是雨。天降雨外的其他雨,齐问的掌心又凝出股热气来,与今日的艳阳不同,非秋日而是夏日之气,带着股炽热。
“总不会是再用热将水化去,齐家掌门究竟在做什么?”
“嘘,休要问了,总能看出明白来,问的时候如漏过动作便不好了。”
“吓,可他方才做了什么动作!只顾与你这道士交谈
“无事,方才并未做什么动作。”他身旁的人安慰道。
殷烈蹙起眉头,他爹常做这个动作,他从不曾学过,但因周边的聒噪,他渐渐有些烦。
齐问的动作当然变了,他在里面施了灵气,使方才的水滴在热气中渐渐旋转翻腾,且是有迹可循的翻腾,一切都按着规矩来。
那东西的势便越来越大,他离得更远了,同时为自己加上了一层罩,以防不测。
果然,在他动作完的瞬间,天地间的风势彻底变了,方才那一片的水珠全凝成了风势,旋转着向上,变化而终不曾散形,其走过之地,当真是狂风扫落叶,片丝都留不下来,且仍在这山顶之中行走,一团行走着的风,遮天蔽日,威力愈发渗出。
终于,“啊!”地惨叫声从半山传来,想必是边缘的风势刮伤了人。
他们处于风势正中,起先未看出这风的全貌,当然现在就算想去外围看也无法看出了。
因崇修仙人在惨叫响起的瞬间便灭了那巨大的风势,使它丝毫不留,空中又恢复以往,只余些微风,像是方才那一切从未发生般。
“切不可闹大。”崇修仙人道。
在场修士皆跪曰:“多谢仙人出手。”
是要多谢,可惜那风势才要形成到鼎盛期便没了。
殷烈未跪,他在齐问站起时道:“方才之势似海边不常出现的龙吸水,可是仿照它而施?”龙吸水顾名思义,如龙吸水浪般,翻天覆地,倒吐乾坤,风成方才的旋转状刮起无尽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