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本来准备走过去的脚步突然停住,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对方,决定……等他铲完再过去。
“每次给你铲屎的时候我都希望我的嗅觉没恢复,”姜知味戳了戳黑猫的脑袋,把铲出来的“生化武器”扔进厕所冲了,“而且,到底是谁答应养你的?你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我们家一员?”
黑猫拿后爪挠了挠耳朵,完全不想搭理他。
简随一直等到某人结束战斗,这才走过来轻轻咳嗽两声,姜知味觉察到了他的存在,扭头看向他,便听他说:“你都不关心判决结果吗?”
姜知味沉默片刻,转过身来:“我关心不关心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不是吗?况且……你们刚刚在外面说的,我都听见了。”
这些天不灵便的感官恢复得十分迅速,即便隔着一道门,也能听清外面有人大声说话。
简随忽上前一步,双臂一展将他扣进怀中,低声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有什么好道歉的,”姜知味把下巴搁在他颈窝,“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不是你的锲而不舍,连这个结果都不会有,甚至我都不会醒过来,所以不管怎样判决,我都心满意足了。”
简随轻轻叹口气:“杜禹帆提起上诉了,我现在只能希望不要改判。”
“其实这事对他来说已经定生死了,”姜知味抬起头,“他年纪也不比你小,八年之后都快四十岁了,想要东山再起根本没可能,更严重的是名声问题——对了,他那部电视剧怎么样了?”
“没播成,”简随捉住他一缕头发,在指尖轻轻揉搓,“本来赶的是元旦档期,这都半个月过去,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判决下来,这片多半是死了,谁会看一个罪犯拍的电视剧?”
“说的也是,”姜知味用余光盯着他的手指,“话说我刚把《一声》看完,那个谢生演技确实还不错啊,他跟你对戏的时候居然不紧张吗?”
简随手指一顿:“你只关注谢生不关注我?”
“你这一分钟能看见六十秒,有什么好关注的。还有,网上不是传有床戏吗?为什么我没看到,删减了?”
“那种东西你觉得能播?”简随牵住那缕头发,轻轻用力,迫使对方歪过脑袋,“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真上,不过你想看的话可以去找余子非问问,他或许有资源。”
姜知味还没反应过来“余子非有资源”这句话哪里奇怪,就听对方说:“你头发该剪了,趁着还没过年,过两天我带你去剪头发。”
他刚想说“让我爸拿随便给弄两下就行了”,简随已经用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不准说找你爸,上次就让他给弄的,他居然嫌老剪麻烦,直接给你剃秃了。”
姜知味浑身一僵:“什……么时候的事?”
简随:“大半年以前了,那时候你还没醒,不过程谦好像拍了你照片,如果你想看的话……”
姜知味对自己秃瓢的形象没有任何兴趣,慌忙摆手:“不……不用了。”
他亲爹……可真的是亲爹。
充分知晓亲爹的恐怖以后,姜知味还是乖乖跟简随去理发店了,正好离年三十已经没几天,两人回来时又顺道去买了点福字、对联之类的东西。
其实如果简随原意,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司机或者助理去办,可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准备提前体验一把“退休”后的生活,非得要亲自去。
姜知味只好陪他,装模作样地挑挑拣拣,眼睛却在留意着四周,忽然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你被认出来了,有好几个小姐姐在偷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