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低着头盯着惠改利右边那仅剩半块的耳朵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人关心我是怎么做到可以像一条狗一样跑的飞快。”
“也没有人关心我受没受伤。”
“当晚改改趴在我的背上,抚摸着伤痕捂住口鼻痛哭,她不敢发出声音,她怕吵醒你们。”
“我就那样轻拍着她的肩膀用肢体语言安慰着她没事。”
“对了,你们还记得那晚在哪度过的吗,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啊。”
“其实我还挺高兴的,至少因为我这个能力,你们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带上了我俩,没有像那对中年夫妻那样被扔在那里。”
“这让我有了一种因为自己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女友的自豪感。”
二毛忍不住开口厉声道:“够了,你女友本就该死。”
他一直在等戾哥开口打断,但不知道为什么戾哥就站在那里拄着手杖望着场上一切,并没有出声打断。
“嘘。”长生将食指放在嘴边,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小声点,别吵醒改改睡觉。”
“知道,我当然知道。”
“刘雪没死,是不是。”
“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长生低头将惠改利的右边快掉落的残破耳朵用手包裹了起来,声音如蝇微不可闻:“改改可是一个连鱼都不敢杀的人啊。”
“第一次亲手杀人怎么可能回来面部一点表情都没有,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当改改回到病房,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改改心软放过刘雪了。”
长生眼神里含着莫名情绪抬起头瞅了了二毛一眼:“那晚我看见惠改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就知道她后悔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的选择承担责任。”二毛脸色阴沉的沉声道,他现在对惠改利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毕竟如果不是今天刘军脑子抽筋了,现在变成碎尸的可能就是他了。
“知道,我当然知道。”
长生扶着墙站起身来,脱下西装将惠改利的头颅包起来背在身上:“可是你们下手太快了啊。”
“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去猎杀一整队的黑衣人,我的技能只是让我跑的快一点,去猎杀一整队全服武装的黑衣人还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啊。”
长生靠在墙边深吸了几口气,抹掉脸上的血泪,面部器官扭曲在一起声音嘶哑道:“我本来就打算等会儿就向戾哥坦白的,用这次功劳和改改的过相抵消。”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啊,为什么?”
长生抬起头,满眼血泪的眼神满是怨恨直勾勾的盯着几人凄厉的吼道:“为什么?”
陈戾眼神带着莫名情绪的安静听完了长生讲的所有话:“你爱你女朋友吗?”
长生低头轻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抬起头面带惨笑:“戾哥啊,第一次对话你就问过这个问题,爱呐,很爱呐。”
“那就留不得你了。”陈戾随即举起手中的沙漠之鹰,枪口对准长生,手指轻叩扳机。
“等会儿。”长生抬起手掌隔空虚捂住了枪口,眼神悲绝道:“我想知道如果改改没被地雷炸死,那么我的这次功劳能否换她一条命。”
“不能。”
“这样啊。”长生愣神了一会儿,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
“那下场会比现在更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