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阅执还是笑,可是一双眸子里的墨色愈浓,冷冽得让人发颤:“谢长斐吗?别说他已经死了,就算活着,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田丝葵面色一白,她从不愿听旁人提及谢长斐的生死,就好像每一次说起,他都又死了一次,而她也又痛了一次似的。
“方阅执,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她无法忍受方阅执在提起曾经挚友时候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和态度。
方阅执状似笑了,嗤的一声,未及眉眼,浓重的讽刺自他舌尖蔓延开去。“你有你的朱砂痣,我也存着我的白月光,方阅执,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你是这么想的?”方阅执抬眉,早不见了往时的嬉皮笑脸,严肃得眼神便能让人喘不过气。
“不是我这么想,而是人人都这么想。”提起这件事情,田丝葵有些激动,好像如果不一口气都吐出来便心口涨得难受,“从前你还是方家长子的时候都可以抛弃一切不管不顾,现在成了阅临的方阅执反而龟缩在这段有名无实的姻缘束缚里。”
方阅执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尖瘦的小脸激动得绯红,将面颊上的胎记染得更加鲜艳,看着她嗓子尖锐得破了音,将一嘴的哭腔压到了极致。
“田丝葵,我们订婚20年,几乎占满了你我生命的大半,原来在你眼里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束缚吗?”方阅执的声音很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些笑意,这一刻却是比刀尖还要锋利的刃口,迎面便会蹭出伤口。
田丝葵哑然,唇畔动了又动,到底吐不出半个字。
“无所谓,束缚也好,纠缠也罢,它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方阅执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字字逼婚的方阅执,“重要到你无法想象。”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怀表,银色的表面分外熟悉,方阅执打开表盖,里面是田丝葵的照片,扎着马尾素面朝天的笑靥,实在是美好。
田丝葵眸子一亮,扑过去一把抢在手里,像是检查宝贝一样仔仔细细地摸着,时针分钟秒钟都一刻不停地在走动,她才安然地松了口气。
“椒椒,有时候觉得无可取代并不是因为珍贵得独一无二,而只是一腔偏执,相似的模样,类同的感觉便能骗过你,比如翻过怀表看一看。”
方阅执转身离开,田丝葵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想哭的冲动,翻过怀抱的壳面,惊诧地发现上头xcl三个字母竟然变成了fyz,而她刚刚浑然不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完了,这jj抽得一塌糊涂,登了我1个钟头。。。t^t。。。小虐怡情,欢脱为主~最近有点忙,更得不会很早。。。读者们最喜欢的果然还是最喜欢捉虫。。。虫已捉。。。
、田丝葵,哦,帅哥?
田丝葵下巴抵着桌面,摆弄着手机,忽然一双大手将手机抽走,咚的一声,随手丢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田丝葵,我请你来不是玩手机的。”那种讥诮的语气,庄许不用捏鼻子就是这么刻薄的调调。
田丝葵有点心不在焉,说起来方阅执有三天没来骚扰她了,从来不响的手机竟然让她无比的空虚寂寞冷。
“给我一杯红茶,谢谢。”声音有点平,但是和庄许的阴阳怪气一比,那可真是阳光灿烂得要命。
田丝葵抬头看过去,正好撞上男人的正面,带着笑脸的眉眼格外温柔,宽松的嘻哈裤和棉麻的衬衣,长得丑那就是土着的风格,长得好看那就瞬间时尚了,幸好这人属于后者。
如果此刻宋乔情在场,必须惊叹一声:这完全是为田丝葵量身打造的,在没有比这位更符合她的喜好了。
田丝葵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郑柏,把郑柏盯得变了脸色,尴尬地不知道要不要收回视线,特别是田丝葵仰起头将面上的大块胎记露出来,对方眼里的温和早就变了味道。
“快去。”庄许不快地蹙眉,还不怎么绅士地在田丝葵背脊上推了一把,田丝葵才憨憨一笑,勉强收回视线,一小步一小步往外移。
“丝丝姐,快来快来。”小陈不知是心太大还是脑容量过小,竟然对田丝葵这种母老虎十分喜欢,但凡有点大小八卦都喜欢拉着她暗搓搓讨论。
田丝葵好奇地凑过去,小陈立马笑眯眯地问:“郑柏帅吧?”田丝葵挑眉,她在庄许带了这么些时候,统共十来个人的公司,她怎么好像对这个名字没啥印象?
“就是刚刚进了boss办公室的那个男人。”小陈连忙解惑,“之前他在别的公司外派,应该是那边的项目弄完了,现在回来了。”
竟然是同事,田丝葵忽然露出来笑脸,小手忍不住在下巴上搓来搓去,完全是猥琐又奸诈的模样。
“丝丝姐,别流口水了,郑柏喜欢任聪聪的,都追了一年多了,整个长许都知道。”小陈一脸你没戏的表情,田丝葵撇嘴:“这算是恋童癖吗?任聪聪糊上脸还能分得出正反面吗?”
小陈无语,瞄一眼田丝葵的胸口,五十步笑百步可真有意思。忍不住问道:“丝丝姐,你怎么好像不太喜欢任聪聪啊。”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田丝葵冷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任聪聪讨厌的?偷拍她照片的时候吗?彼时她只把任聪聪划分为无聊人士而已,又或者是从任聪聪故作清高不肯接受相机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付之一笑。还是…发现任聪聪对方阅执上心的时候?
“其实我也不喜欢她,总是可怜兮兮的,你不知道,长许好几个设计师都喜欢她。”小陈这话更像醋语。
田丝葵心里记挂着庄许屋里的帅哥,不肯多留,端着红茶颠颠地回了房间,路过那间一直关着门的房间,发现门是开着的,这简直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吸引着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