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
床上&30340;男人对他&30340;话,似乎是觉得有些滑稽:“咱们差不了多少,你觉得,你就算是生,能生出我这么大&30340;儿子来?”
白肆:“……”
完蛋玩意儿,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不好听了。
白肆表情不好看,而男人也懂得适可而止。
他已经把人给吓跑了一次,这回,他不能再让他跑了。
“阿肆,我疼。”
男人忽然放软了声音,对着白肆示弱。
白肆丢给他一个白眼:“疼你忍着。”
这话说完,男人还真&30340;不再吭声。
白肆瞅了他一会儿,没忍住,凑了过去。
“柏杨?”
他戳戳男人&30340;纱布:“真疼啊?”
“疼。”
柏杨垂眸,轻声&30340;回答道。
白肆迟疑片刻,还是又重新给他&30340;伤上了药,这次还多撒了点止疼&30340;。
等处理完,白肆没再赶他。
外头&30340;雨下那么大,把他赶走了,不用说,他肯定不走,到时候在门口再淋了雨……
白肆想想就觉得不行。
“你在这儿休息吧,我去睡觉。”
“阿肆。”
柏杨伸手,抓住了他&30340;衣袖:“我很久没抱着你睡了,再让我抱一次吧。”
“想得美。”
白肆拍开他&30340;手:“我以前抱你&30340;时候你才多大?你再看看你现在&30340;个头。”
柏杨是白肆在国外见到&30340;。
那个时候,他因为一些事,去国外参加过一段时间&30340;医疗援助。
而柏杨,他&30340;父母都死了。
周遭人说,他父亲是个疯子,而他流着他父亲&30340;血,也是个小疯子。
原本就贫穷荒蛮&30340;地区里,没有谁会对一个小疯子施舍善心。
白肆亲眼目睹着小疯子就像头小狼崽子似&30340;,顽强求生着。
不知怎&30340;,他就起了点恻隐之心。
“别动,我给你看看伤。”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跟柏杨说话,他攥着柏杨&30340;胳膊,要给他处理伤口。
然而警惕心很高&30340;柏杨,却一口咬住了他&30340;手腕。
小狼崽子下口狠,在他&30340;手腕上直接留下了个血印。
白肆皱着眉头,忍着疼,硬是给他包扎好了伤。
除了给他处理伤口,白肆还给他留下了食物。
从那之后,白肆有意无意&30340;都会多关照关照这只没人要&30340;小狼崽。
而凶狠&30340;狼崽,对着白肆,也慢慢不再那么抵触。
某天夜里,落了场很大&30340;雨。
白肆睡不着,披了件衣服起来瞎逛。
有人提醒他:“这儿不安全,尤其是夜里,白肆,你还是别出门了。”
白肆拿了把伞,不在意道:“没事儿,我很安全。”
他不是人,是个妖。
这地方再不安全,还能把他这个妖怎么着?
在外头逛着逛着,白肆又到了小狼崽经常出没&30340;区域。
远远&30340;,他就听到了打斗声。
“艹,还挺凶。”
“把他给我摁住!注意点儿,别留太多伤。”
通过那些打斗还有言语声,白肆弄明白了——
这帮人是要把小狼崽给弄走卖了。
小狼崽虽然在这儿没人要,但他长得好。
有路子不正&30340;,常在这个地方做人口买卖。
他们这次&30340;目标就是小狼崽。
雨水混着血水,淌在地上。
再凶&30340;狼崽子,也只是个崽子,应对不了一群成年人。
“敢碰我,我会杀了你们!”
小狼崽&30340;声音透着狠劲儿,响彻在雨夜里。
然而,再狠又能怎么样。
眼看着要被彻底带走时,小狼崽&30340;喉咙里挤出闷闷&30340;哀嚎。
白肆再也看不下去。
他拦下了那群人。
“人给我留下来。”
白肆没逞能,他不像他们家大哥,从小就挺强健&30340;,能一打几。
他顶多就是可以自保。
但是在这种地方,有钱就能办事儿。
而白肆,很有钱。
他雇了人,把这群专门做不干净生意&30340;人揍了一顿,送去了当地&30340;警局。
在当地警局,他又打通了点关系,让那群人坐了牢。
至于柏杨,自此,被他捡了回来,放在身边养着。
柏杨跟白肆没差几岁。
一开始,可能是营养不良,也可能是环境导致,柏杨&30340;个头并不高,人也瘦小。
白肆是医生,神医那种。
在他&30340;调养下,柏杨&30340;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杨杨,我记得我给你吃&30340;是饭,不是激素啊。”
看着柏杨&30340;个头不断&30340;往上窜着,白肆也是震惊加茫然。
他俩吃着一样&30340;饭菜,怎么他就不长个,而柏杨却长越高,还越长越结实了。
被问话&30340;柏杨,闻言,停下了手里给白肆洗衣服&30340;动作,开口回道:“白肆,如果你能勤快点儿,说不定也能——”
话还没有说,他就被坏脾气&30340;白肆丢东西砸了过去。
柏杨连躲都没躲,他把白肆丢来&30340;枕头接住,顺便拆了枕头套给他洗洗。
两个人以前&30340;时光,是真&30340;很融洽美好。
起码对白肆来说是那样&30340;。
柏杨性不怎么爱说话,只闷头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