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阳说：“小蒋啊，我也跟你开门见山。起初，周秘书长给我送来了一些候选人的履历，我看了看，感觉不是很满意。这些人，在项目秘书处工作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按理说，项目秘书工作都已经是驾轻就熟，应该很顺我的手才是。但我又考虑，就因为他们在里面工作时间太久，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会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阻力。这都不利于配合我展开工作呀。”
蒋毅听得暗暗心服，大着胆子说道：“总裁考虑的很是。任何单位与公司，老人都会存在类似的问题，解决不好的话，就很麻烦。可是，老人也有老人的好处，就算再不济，用他们怎么也要比用……用我这个愣头青好一些吧？呵呵。”讪笑着说完最后两个字，便紧张地盯着秦光阳的脸，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
秦光阳点头道：“愣头青，这个比喻不错呀。呃，如果你自比为项目秘书一职的愣头青，那我这个由省机关项目开发事业局局长就任江灵市总裁，岂不也能算是总裁里面的愣头青？呵呵，你我彼此彼此嘛。”
蒋毅忙陪笑道：“那不同，那不同的，您之前作为省机关事业局局长，已经具备了省级领导水平，再来管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那应该是游刃有余。”
秦光阳笑着摇头道：“你这个小蒋啊，来不来的先恭维起了我，这样可不好。”
蒋毅吓得一跳，急忙收敛笑容，正襟危坐起来。
秦光阳望了望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看了你的履历，你是从工程技术方面基层做起来的，这样倒是可以在工程技术管理方面给我参谋参谋……”
“不敢！不敢！”蒋毅连忙摆手。
“现在集团省城方面对江灵市机关尤其的重视，特别在这一波动荡之后，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走上正常轨道，是没办法交差的啊！”说到这，秦光阳语气略显沉重了。
蒋毅跟他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对他还不熟悉，但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种急于建功立业的急迫心理。
“再说，愣头青又有什么不好？诚然，缺少经验是他的致命缺点，但好处也多得是啊，譬如年轻，热血，好学习，知上进，对不对？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在项目秘书处就像一张白纸，不受外界摆动，这就是很好！”说完，秦光阳端起茶杯来连喝了两口。
领导端茶那就是送客了，可蒋毅现在哪里还能留意到这一点？他听了这番话，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十万个毛孔都能真切感受到秦光阳对自己的善意与信任，只觉得胸膛热乎乎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于是，他豁地站起身来，激动无端地赌咒似的说道：“总裁，感谢您这么信任我看重我，我……我废话也不多说了，您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做好您的项目秘书。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兵，您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您看我表现吧！”
秦光阳笑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好，那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愣头青可就要一起打江山了。有没有信心跟我一起把江灵旧貌换个新颜？”
“有！总裁，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唯你马首是瞻……”蒋毅几乎就要举手立誓。
“好！那你就先回去忙吧，明天记得去接我。”秦光阳说完，就目送着蒋毅的快步离开。
蒋毅走出来后，立即到了周紫升办公室一趟，把刚才和秦光阳的谈话大概汇报了一下。
在事业单位的人都知道，只要跳过级别的谈话，必须要及时向自己的直属领导汇报，否则不是被视作不礼貌，就是被怀疑另有企图。这点，蒋毅还是知道的。
周紫升静静看着，站在对面一动不动的蒋毅，心里五味杂陈。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他？先是引起了那一位的注意，居然亲自授意自己提拔他进总裁办公厅。
而且在碰巧江灵市机关高层震动之际，他居然又得到了新任总裁的青睐，现在倒好，居然一飞冲天，摇身变成了总裁的贴身人。
而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基层干部。这小子运气也忒好点了吧！好得甚至自己这个总裁办公厅大秘都要嫉妒他了。
只是，秦光阳选用他这个从来没有项目秘书工作经验的家伙，是不是略嫌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