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
吕利是听得懂英语的。
他听到杰斯真的要开枪射击自己，吓得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不抽抽了？”
苏长安讥笑着问道。
“不抽了，不抽了。”
“那讲讲吧。”
“好……”
吕利眼珠骨碌碌地转着，避重就轻地讲了起来。
“杰斯，这小子说得不对。”
“可能是癔症还没好利索。”
“你用你的ak47帮帮他。”
“mypleasure.”
杰斯笑着，摘下了背后的枪。
“别别别，我说我说！”
“看到了吗，你的罪行，我这儿有个本儿。”
“你这么聪明的人，犯过哪些错，应该都记得吧？”
“记得，记得……”
“那就快说！”
“好……”
吕利彻底放弃了钻空子的想法，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做过的坏事全都交代了出来。
等他把话说完，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想诛他九族了。
谁能想到，这个小小文化公司的经纪人，犯下的罪行连篇累牍，甚至比孙三公子还要过分！？
“接下来……”
“是我的老伙计，韩甫。”
“韩主任，在我调查你之前，都不知道你做过这么多好事！”
韩甫面如死灰地看着苏长安。
他也知道自己落入苏长安的手里，怕是什么都瞒不住了。
“韩甫，你涉嫌索要红包，收受贿赂，抽取药品、器械回扣，隐瞒医疗事故，勾结医托扰乱医疗秩序，恶意举报打压同行，科研学术造假，倒卖患者个人信息，强迫研究生与自己保持不正当男男关系。”
“是否认罪？”
“哼，落到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韩甫连最后挣扎一下的欲望都没了。
“韩主任。”
“我一直觉得，你虽然不是个好医生。”
“但起码应该是个正当医生。”
“可你做的这些事情……”
“我做的这些事情怎么了！？”
韩甫双目泛光，表情狰狞。
“索要红包，抽取提成？你问问哪个外科医生不这么干？”
“我他妈天天七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
“只靠医院给的那点儿工资，我喝西北风去吗？”
“我他妈可是主任！”
“我想维持体面的生活，这有错吗？”
“唉……”
苏长安叹了口气。
“枉你做了一辈子医生。”
“你根本不懂，医生这俩字的含义。”
“我不懂？你个黄口小儿就懂了？”
“我告诉你，老子当医生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家撒尿和泥呢！”
“是。你在医院上班的年头是比我长。”
“可你……那叫当医生吗？”
“张口收入闭口生意，在你嘴里，病人只是你赚钱的工具，是你眼里的韭菜！”
“你有没有为患者想过，哪怕一次？”
“你从他们的身上榨取血汗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苏长安的连续发问，堵住了韩甫慷慨激昂的嘴。
毕竟，他在刚投入临床工作时，也曾经是一个满怀抱负的年轻人。
面对自己的初心，他再也不能吼得那么理直气壮了。
“现在……”
“还剩最后一个要审判的人。”
苏长安的目光，缓缓地落到了郝凤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