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阴沉地望向窗外,“如今,只有父皇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她去了那里,料想他们一时半刻,还不敢做的太过!”
“殿下果然思虑周全!”
福贵儿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对主子的赞美,却是发自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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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已至辰时,秦柔还在呼呼大睡。
盼儿怕有旁人来瞧见,已经催了三遍。
每次,秦柔都是随口应了,“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便起!”,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第四次,盼儿实在忍无可忍,也不再顾忌礼节。
伸出手,使出浑身的劲儿,大力地摇晃秦柔的身子,直摇得她头晕目眩,不住求饶,“好了好了,我起!我起!我真的起!”
小丫鬟住了手,“那您现在就爬起来!”
“哎!”秦柔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从榻上起身,“案子没头绪,吃也吃不好,如今,连觉都不让睡,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听她抱怨,盼儿顿时有些心虚。
昨夜,那张字条上的字,她是看了的。
可是,却不能告知秦柔。
怀揣着满心的愧疚,她柔声劝道:“小姐,案子查不到就查不到,左右,天也塌不下来!”
秦柔皱起一张小脸,“你说的倒是轻巧,回头日日要面对圣上那张老脸的,是我,又不是你!”
“您小点儿声!”盼儿赶忙回头,朝门外张望了一番,见没人经过,才放下心来,“圣上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您方才的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那可不得了的!”
“听到了才好,不若让圣上直接砍了我的脑袋,总好过如今日日煎熬!”
“要不,您今日出去散散心,不要窝在浣衣局了!”盼儿好心劝道,“反正,再怎样忧愁,那案子也不会自动告破!倒不如,先不想了,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呢?”
秦柔挠了挠脑袋,“也好!管他呢!死就死!死之前也得让姑奶奶活得痛快点儿!”
她一掀被子,下了床。
收拾一番后,便与盼儿出了门。
御花园内,一片寂寥。
如今天气日渐寒冷,便连菊花都不再开了。
处处开始显出隆冬将至的萧瑟。
这样的时节,自然不会有很多人有闲心出来挨冻。
她们二人百无聊赖地逛着,半天了,都没看到一个人影儿。
“小姐,皇宫这样大,您干嘛非挑御花园呀!您瞧瞧,哪有人来?!”
“没人才好呢!就是因为没人,我才要来!这硕大的园子里,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不觉得有种它是属于我们的感觉吗?!”
“咦!”小丫鬟瘪了瘪嘴,“这样的感觉,我可不敢有!这御花园是属于皇家的,我却只是一个奴婢而已……”
“你呀!真是不争气!”秦柔瞥她一眼,然后摇头晃脑地说,“很多事情,你连想都不敢想,又怎么可能实现呢?!”
“我……”
还未待盼儿回嘴,自她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她不敢想的,你又敢想吗?!”
闻声,秦柔猛地回身。
见到来人,顿觉浑身冰凉,好似被人自头顶泼下一盆凉水。
盼儿更是吓得胆儿都破了一半儿,拉着秦柔,便屈膝行起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