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说的答案无非是徐晏枝这段时间太过于压抑,导致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恶化。
不过并没有说徐晏枝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柏苍绎眸光晦暗不明,像是在做什么斗争。
徐晏枝在霍泽的眼神示意之下,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她大概明白霍泽是什么意思了。
见女孩又开始喘气,柏苍绎抱着人又回到了房间里,帮着她呼吸,直到徐晏枝呼吸平稳之后,才松开。
女孩刚才惨白的脸色也难免染上了血色,不过是因为害羞的。
可是似乎并不够,徐晏枝靠在他怀里思考了一下,用什么样的话才能刺激柏苍绎脱离这种疯魔状态。
要不利用一下现在的虚弱,装死一下?反正有霍泽在不一定会穿帮。
想到此处,徐晏枝也没有再想出更好的办法了。
动了动身子假装想咳嗽,柏苍绎果然就上当了,扶着她坐起来拍着她的背向顺气。
徐晏枝只能强行的假装咳嗽来引起咳嗽,只不过用力有些猛了,血丝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徐晏枝自己都懵掉了,柏苍绎不是已经塞药下去了吗,怎么还会吐血?
听到动静,霍泽连忙走进来,看见徐晏枝唇角的血丝顿时脸色一变。
这臭丫头并不知道,最近暂时把实验药的药效已经解除了,而且让实验药的药效短时间没法起作用,为的就是避免穿帮。
柏苍绎抬眸看向霍泽,眼底的杀气不言而喻,像极了一个残暴的帝君,很显然在怪这个医生没有用保不住徐晏枝。
“你瞪我干嘛?我的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好吗?”霍泽也硬着头皮顶回去。
为了避免两个人吵起来,徐晏枝主动靠在柏苍绎的胸口处喘气,她现在觉得呼吸格外困难,随便一点动作都十分费力。
“行了,我去制药。”霍泽也顾不得柏苍绎到底醒没醒了,现下就怕徐晏枝撑不过去。
“……”
男人低眸看着怀里喘息,面若新雪的少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动作轻巧地把她放回床上。
伸手擦掉她最近猩红的血丝,接过女佣带上来的氧气装置,又熟练地给徐晏枝装上。
有了氧气,徐晏枝才勉强好受了些,也不知道霍泽到底做了什么。
少女的情况似乎在不断好转,柏苍绎一直守在一旁,陪着她不吃也不睡,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
又是一天早上,徐晏枝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动了动无力的手,仅仅是这种轻微的动作,就把柏苍绎惊醒了。
“醒了?饿吗?”男人脸色憔悴,见她醒了就想哄她吃点什么。
徐晏枝摇了摇头,她没力气说话,只能费力地抓了抓他的手,然后往身边拉了拉。
女孩的状态似乎在一天比一天差了,霍泽也一直在实验室里不眠不休,柏苍绎无可奈何只能日日守在旁边,生怕徐晏枝撑不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徐晏枝又是一个月未曾去学校了,李教授联系不上柏苍绎,只能去了徐晏枝的主任,才得知徐晏枝病重又请假在家里修养了。
幸亏竞赛是下半年的,对此并不影响,只不过他总觉得不大对劲。
怎么刚刚签完合同就病倒了呢?也太巧了吧。
霍泽研究的药物比上一次更棘手,期间拿了一刻颗半成品给徐晏枝试了一下,虽然起初效果并不错,但是有效时长太短。
导致徐晏枝呕血的情况越来越频繁,柏苍绎在外面的情绪也越发极端。
明助理已经被非人的老板压榨的大气不敢出,工资是多了,但是头发也剩的差不多了。
又是一天,柏苍绎还在公司上班,徐晏枝在小青地陪同下来到了花房散步,许久没出来了,徐晏枝附身去嗅花的小脸都带着笑意。
小青在旁边看着心疼,笑着说“要不折几枝回去,放在花瓶里,看看也好。”
女孩看了看,点点头。
小青去找花匠要了把剪刀,听说少夫人要折几只花回去,花匠连忙跟了出来。
建议性地让徐晏枝挑了几只好看的剪下来,修好的尾部就递给徐晏枝。
女孩伸手接过花,低头嗅了嗅,正准备说回去了,喉咙一阵痒,咳嗽了两声,咳了点血丝在花瓣上,吓了花匠和小青一跳。
小青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徐晏枝,手里的力气也消散不少,手里的花枝落了几根。
花匠连忙拿起来,去用水洗了洗,又拿回来。
小青是万万不敢再让徐晏枝继续呆在这里,接过花匠手里的花,扶着徐晏枝回去了。
许是秋意渐深,风中也夹着寒意了,小青心疼地搀扶着徐晏枝回到客厅里,跑到厨房里端来药汁哄的她喝下去。
一碗药汁下去,徐晏枝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只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些虚浮。
小青想带她上楼去,徐晏枝以太闷了拒绝,想在客厅看电视。
恰好,柏苍绎从公司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明助理。
看见徐晏枝不在房间里在客厅,还一副虚弱的模样,柏苍绎顿时皱着眉上去去探女孩的额头。
徐晏枝靠在沙发上看着前面的电视,感觉到额头多了微凉的触感才回过神来,仰着脑袋由柏苍绎探温。
确定小姑娘没有发烧,柏苍绎才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还没到饭点,伸手把她捞起来,带上了楼。
看了一会电视,徐晏枝也觉得无趣,正好眼皮子打架,不如睡会。
自然也没拒绝柏苍绎带她上楼的举动,乖巧地靠在柏苍绎的怀里,小巧的下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困倦的眸子看着后面的明助理。
有些胆战心惊的明助理,明助理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要一直盯着他看,但是他知道如老板发觉了,他今天肯定实惨。
就在他快扛不住的时候,徐晏枝移开的目光,原因是困了,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柏苍绎听到下意识伸手抚了抚女孩的长发,语气微扬“困了?”
徐晏枝没应,却十分自觉地靠在柏苍绎的肩膀上,闭上了有些疲惫的眼睛,柏苍绎走到书房的时候,怀里的人儿就已经睡着了。
明助理默默地假装没看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处理柏苍绎堆在一起的文件。
柏苍绎则坐在了办公椅上,动作轻柔地调整徐晏枝的睡姿,期间徐晏枝小声咕哝了一下,柏苍绎就停下调整的动作,直到她又重新睡着。
换回平时的睡姿,柏苍绎才注意到女孩的唇角似乎还残留了一点血迹,大概是徐晏枝的肤色过于苍白了,一点点颜色都过于显眼。
深邃的瞳孔缩了缩,眸光晦暗,柏苍绎却没去惊动已经睡着的徐晏枝,只是用指腹轻轻地替徐晏枝擦掉。
在家里静养了这么久,似乎并没有什么起色,枝枝依旧没有恢复的征兆,霍泽还在研究新药,眼看冬天就要来了。
在角落处理文件的明助理莫名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头自家老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了。
明助理默默低下头继续装死,又一边祈祷老板娘感觉睡醒,要不然一会他就要被活活冻死了。
室内的低温持续了一会,明助理忍不住打了喷嚏打破了静谧的空间,怀里的女孩抱着柏苍绎的手动了动。
几乎是瞬间,柏苍绎那双锐利不含温度的眼神就往他那扫了过来,正当明助理准备以死谢罪的时候。
“冷…”老板怀里的传来了女孩下意识的梦话,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身上骇人的视线挪开,柏苍绎抱着徐晏枝离开了书房,转身回到主卧。
原本徐晏枝的房间已经拆了重做,为的就是避免徐晏枝再住进去的时候会不舒服。
刚准备把怀里怕冷的徐晏枝放下,徐晏枝却把他当做取暖器,抱的更紧了。
无可奈何只能用被子裹了裹,又抱着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