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的话为老太太提供了新的思路,而更让老太太不解的是……
“张家还有实际掌权人?”
老太太还以为张员外就是实际掌权人,不过想想也是,若是用那等欺软怕硬之人支撑一个家族,家里早晚都得衰败。
老太太本想询问更多,曲氏的目光却忽而变得疑惑:
“娘不知道?”
她问。
老太太一顿,我该知道吗?
婆媳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曲氏最先妥协。她带着疑惑的心,告诉老太太:
“张家,是秦氏以前的夫家。”
嗯?
哪个秦氏?
老太太依旧不明所以,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秦氏……
秦氏,秦氏……
钱家就有一个秦氏。
而秦氏又是改嫁之身。
对了,她之前的夫家就姓张!
老太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不让曲氏看到她的吃惊。
这件事,她的确应该知道,不过太多没有接触,她都忘记了。
秦氏来到钱家之前,她曾经嫁过一次人,是员外郎的继室。
想不到,缘分兜兜转转来到了一起,张家居然就是秦氏以前的夫家!
这件事,钱老大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老太太的疑惑很快得到了曲氏的解答:
“秦氏嫁进钱家的时候,钱老大就和张家有了关联。这些年,张家一直没有放话,钱老大也不得用,两家的关系不远不近,倒是比旁人多一条退路。”
也就是说,如果张家还有用得着钱老大的地方,钱老大还会一如既往损害钱家的利益去慷他人之慨。
而张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会护着钱老大。
“钱老大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关系,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启用,便是那北方的县令,也足以吊起他的胃口。”
曲氏说的这些,老太太全然不知。
不但老太太不知,恐怕钱家任何人都不知晓。
曲氏知道这些,却告诉了太太,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你想说什么?”老太太并未因曲氏的直言不讳给对她改观,恰恰相反,曲氏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让老太太感到担忧。
曲氏的表情轻松,她冲老太太笑得坦然。
“娘,我是做媳妇儿的,我能和婆婆说她儿子的不是吗?不过是看娘左右为难,为您分忧罢了。”
曲氏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儿媳妇儿,一言一行都是为老太太解决问题。
她若是真是如此,便不会让钱书修与钱家产生隔阂,更不会与这般不顾钱老大死活。
钱老大与老太太如今在两个对立面上,帮助老太太便是舍弃了钱老大那所谓的前程。而帮助的钱老大,自然也是老太太推出去顶罪。
老太太不认为曲氏能好心都这等地步,舍弃了钱老大来帮助她这个老太太。
老太太与曲氏的婆媳关系不佳,曲氏会说这些,她到底想说什么?
除去二人之间的婆媳关系,单以这件事而论,老太太发现其中问题:
“钱老大和张家早有关联……你是说,今日的事,是早有预谋?”
是张家早就盯上了钱家,只不过一直不得力,这些年才放过了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