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他从未见过她掉眼泪
那天回去以后，苏鸢在房间里吐血了。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按在地上打她都没这样娇气过。一巴掌而已，苏鸢笑话自己没出息。
她也没吃药，随意换了身衣服，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
其实七岁以前的孟相思很胆小的，就是一个虫子都能吓得半死。她又喜欢哭，总是需要别人来照顾。
孟相思还特别怕疼，摔一跤阿爹都要哄上好久。那时候阿爹总会笑她娇气，担心相思长大了没有男人肯娶她。
七岁以后的苏鸢，从没有为自己活过。
她期望看见楚情琛眼底的赞赏，即便只是一瞬间……
练武的时候，经常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是胳膊断就是腿断。每次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会硬逼着自己憋回去。
她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血溅在脸上，大片大片的鲜红，害怕的她躲在林子里几天不敢回府。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没有大发善心的去救沈言，或许阿爹他们就不会死，她也不会经历这些。十七岁的孟相思本应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又或者已经出阁，找到了肯宠她惯她一辈子的如意郎君。
总不会活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楚离疏掌着一截蜡烛，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她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要不是听说苏鸢挨了一巴掌，他今晚是不打算过来的。
她那半张脸还有些肿，指印也没有消除，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这样狼狈的苏鸢和她平日里相差太多。
楚离疏觉得心口有些堵，他用手指轻轻抚了下苏鸢受伤的地方，也没见她有动作。
“苏鸢，你是睡死了吗？”楚离疏不自觉笑了声。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张了张嘴巴，好像是在说什么。楚离疏微微弯下身，才听见她一遍遍呓语着同一句话，“阿鸢错了……”
他认真的打量她，默了一会，突然轻声道，“苏鸢，你没错。”
苏鸢却好像没听见，依旧是一遍遍重复那句话。楚离疏顿了片刻，直起身来正想给她上药，却见红色的液体顺着苏鸢嘴角流了出来。
他瞳孔收缩了一下，就见苏鸢下意识地往回吞。楚离疏立刻反应过来，把她拽起来，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想也不想地命令道，“苏鸢，吐出来。”
苏鸢意识不清醒，压根没有配合他的意思，两只手虚弱的挣扎，嘴巴紧抿着就是不肯吐出来。楚离疏只好把她的手压在身后，去掰苏鸢的嘴巴。
到底是掰开了，苏鸢这才把嘴里的一摊血吐了出来。吐完，苏鸢记仇似的直接咬住了他的手指，楚离疏疼的闷哼一声，也没抽回手，只是笑。
“苏鸢，本王怎么不记得你属狗，嗯？”
苏鸢紧紧咬着他的手指，不出声。她被迫吐完了血，眼神都是迷离的，眼泪却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
他从未见苏鸢掉过眼泪，这还是第一次。
楚离疏是真的不懂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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