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本王白日里和他们接触的时候,他们言语中虽然带有傲慢之色,但还是尽量的将理数全部都周到,看来果然是色厉内荏,不足为惧。”
“王爷所言甚是,估计等他们见到陛下的时候,便会陡然改变态度,只求陛下能相信他们的忠心,给他们一方庇荫之地。”梁信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景夜对梁信的话不置可否,他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将手上关于这两位藩王的资料翻过,忽而皱起眉头。
“我倒是不担心他们,更重要的还是盛夏西边的这两位藩王。”苏景夜说完,梁信便把话头接过去,“王爷为何会如此觉得?”
“西广王的仪仗并无不妥,只是寻常的人而已,至于西平王,不仅少带了兵士,据说入城检查的时候随行带了好几车的贡品,可见他对于我朝陛下的臣服。”
“西广王原本就是我父皇为了钳制西边的西平王,而特别设置的,本王倒是不担心他们二人会联手起来。”苏景夜沉吟一句,忽然眼神一凛。
“关键是这西平王原先和南阳王的关系甚好,现在南阳王出逃至今没有下落,也不知何这些平王是否有关系。”
“西平王若是有这份胆量,敢私藏南阳王的话,行事也更当谨慎一些,怎么会从其他几位藩王一起胡闹,先斩后奏。”梁信惊讶一瞬,想过之后,又觉得是苏景夜太过紧张了。
“恐怕就是因为他原先从南阳王关系不错,才害怕陛下会迁怒于他,特意带了这么多好东西讨好陛下,属下倒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当作是我多想了吧。”苏景夜盯着纸上的那份记录,对西平王的怀疑仍是没有减弱,毕竟西平王随身带来的贡品车辆,数目也未免太多了些。
“对了,上次安排你去城外带来玉芝的事情可以办妥?琉玉在家的情况怎么样?”
“属下有负王爷所托。”梁信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立刻皱着眉头,单膝跪倒在地。“王妃在府上倒是一切都好,只是玉芝这一事遇到了麻烦。”
“就因为这些藩王入京的事情,陛下为了不叫他们发现京城重发了五石散,又叫太尉大人把守城门不许别人轻易出入。属下一人出入倒是方便,只是不能将东西带回来。”
“这倒是命啊,殊不知陛下此举,可算是自砸自脚。”苏景夜也只能无声叹息,突然将手握成拳头,在书桌上猛敲了一下。
“到是不能继续如此下去,本王改日便进宫,向陛下说明缘由,若不然的话,只怕会将这京城里的百姓耗死了。”
“只是属下担心,王爷就算将此事说出来,陛下也未必相信,毕竟王妃当时证明玉芝有效的方式也是剑走偏锋,不可说的。万一王爷如实告诉了陛下,只怕陛下还会将怀疑的矛头指向王爷。”
看见苏景夜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梁信心中一惊,就怕他会做出傻事,才站起来,连忙劝说。但劝说似乎没有效果,苏景夜仍然是坚持,只不过眼神看起来清明了不少。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王自然不担心陛下怀疑,反正也不是头一遭了,若是能救得满城百姓也是大功一件。”苏景夜说罢,又自嘲的笑了笑。
“待本王处理好手边的事情,便立刻进宫,至少得赶在藩王入宫之前说明,否则等他们何必下碰面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王爷所言甚是。”梁信点点头,苏景夜随口吩咐了他回去后好好照顾江琉玉的几句,梁信起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只是苏景夜打的这份好算盘,计划的周密,但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就在苏景夜想要入宫的前一个晚上,西平王突然找上门来。
当时使臣来报的时候,只说西平王遇上了什么麻烦事,苏景夜一时好奇且担心落了大朝脸面,便跟了过来,谁知推门进来,满屋通亮,就在屋子正中央便是一桌子的好菜。
就在屋子侧边的小榻之上,西平王背对着苏景夜盘腿靠在栏杆上,旁边还左拥右抱着好几位美丽的女子。
女子们衣着暴露,行动之间便有银铃作响,瞧着虽然让人难以入目,但苏景夜倒是清楚,这是他们西边的某个民族的特色服饰,虽然有些看不习惯,但还是见怪不怪。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西平王和这些女子互相喂酒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西平王撩起纱帐,往后一撇,对着使臣摆了摆手。
“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