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羽,上次交给你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元羽擦了擦跟前的水渍,重新坐了回去,先是对屋子里的其他人吩咐:“都下去。”
包括云暮和小玉。
许晚歌的手指点在桃花案上残留的水渍上,不知道比划着什么。
待人都走后,元羽的目光才重新看向她,桌上,有方寒两个字。
他嘴巴张了张,又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许晚歌。
“说吧。”许晚歌倏然抬头,桌子上的水渍也慢慢蒸发了去,消失了踪迹,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元羽的目光变得认真:“你当真想要知道?”
“想。”许晚歌眼神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元羽点了点头,起身在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分宗卷:“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上面。”
他坐了回来,许晚歌欲伸手去取。
“等等。”元羽缩回了手。
许晚歌面色一凝:“元羽?!”
元羽看着许晚歌的眼睛:“上面的东西,只怕不是你想要看见的。”
“有些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我的事情,自有我自己的打算,给我吧。”她最后一句话,带着一抹叹息。
元羽叹了一口气:“给你罢。”
许晚歌接过宗卷,慢慢打开。
窗外的风裹挟着初秋的微凉进入屋内,元羽将梨花案上的烛火点燃,屋子里的寒气一下子散开。
但是许晚歌脸却是倏然冷了几分,让人心中生畏。
她握着宗卷的手也不停颤抖着,心里对方寒最后一点的希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许晚歌眼里没有泪,甚至一点悲伤都没有,而是呆滞在原地。
她没有说话,元羽便也不打扰,屋子里安静极了。
良久,许晚歌站起身子,语气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好在牵挂和纠结的了。”
元羽没想到许晚歌竟然如此快便看开了,将一盏清酒推在她跟前:“如此也好。”
“走了。”许晚歌落下两个字便出了卿元阁。
元羽看着许晚歌的背影,微微皱眉:“她这当真是放下了?”
马车里,云暮瞧着不说话的小姐,心里面有些忐忑。
小姐好似变了一个人,变得有些薄凉疏离,建了一堵无形的墙将自围在里面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直到马车停在了国师府门口,许晚歌才忽然喊停。
“小姐,这是国师府,还没到府上。”
许晚歌语气微凉:“我就是要去国师府,你在这里等我。”
“不用奴婢和您一起去吗?”云暮有些不放心。
“就在此处等便是。”
“是,小姐。”
门前的侍卫看见许晚歌,便进去通报了谈青石,果不其然她很容易便进了府内。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现如今再踏进来,无论何时她都会从心里燃起一股恶寒。
许晚歌屏气凝神,没有多余的顾往,踏进了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