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方寒都没醒来,只是每次给他换药的时候,身上都会流汗。
应该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但是因为处在深度昏迷之中,他偶尔只能微微皱眉,却睁不开眼睛。
许晚歌中午用完午膳,几乎没有休息就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着他。
月上高梢,秋风微凉,一人从院外踏了进来。
他一身青衣,长相温润,身上背着一个包袱,瞧着便是一个秉性温和的公子,但是影月一眼就认出了他。
“袁青,你来了。”
男子看到影月的一瞬间是有些惊讶的。
“影月?”脱口而出这句话,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院子。
“元羽派我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影月带着袁青走到屋前:“给靖安候治病。”
“靖安候?!”袁青没想到,他当初离开京城,现如今一朝回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就连元羽的贴身护卫,都已经易主。
“你怎么会跟着郡主?”
影月懒得同他废话,袁青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废话极多,不过他好像还总是要故意克制一般。
面对影月的冷淡,袁青也没有计较,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主子?”影月敲了敲门。
许晚歌趴在塌边浅睡了过去,听到影月的声音她便立马醒来,起身回头问道:“何事?”
“主子,袁青来了。”
许晚歌即刻来了精神,三步并做两步打开了房门:“袁青先生来了。”
袁青瞧见许晚歌,像是微微一愣,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确是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即使眼前的女子十分憔悴,但是依旧不掩饰她面容的秀丽,反而更多了一些憔悴之美。
许晚歌后退一步让出路:“袁青先生,有劳您给他看一看。”
袁青回归神,应了一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方寒,他颇有些讶异。
“靖安候身上的伤,实属太多了,尤其是这一处。”袁青指着他胸口的那个伤口,正是谈青石所伤。
“这一剑,若是再偏差分毫,靖安候便无力回天了。”
许晚歌闻言,心中一骇。
“不过当时靖安候应该故意避开了一些,这才没有伤及根本,还好,还好。”袁青舒了一口气,许晚歌也稍稍放心了下来。
他放下包袱,从里面取出银针,开始给方寒施针把脉。
许晚歌一直守在一旁,眼神一分也不愿意挪开。
袁青处事十分认真,也没有注意一旁许晚歌竟然一直站着,直到一个时辰过后,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一回头看见许晚歌时,微微讶异道:“郡主?”
“先生。”许晚歌应道。
“郡主一直站在此处?”
许晚歌点了点头,有些木讷,就连腿麻了也不知道,以至于袁青走过来她想要让路时。
一时迈不开脚步,踉跄着往后栽去。
袁青一把扶住她,保持了一个十分礼貌的距离:“郡主您小心。”
待许晚歌坐下,袁青才看着她颇有深意道:“方才在下无意间摸到郡主的脉搏,您这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