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召城内,满城的红妆早已经被卸下。
城中陷入了一种沉默的慌张之中,百姓人心惶惶,只知道先皇已经驾崩,当今太子继承皇位,却因为对先皇忧思过度而伤了身子。
而先皇后,当今的太后娘娘,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那些权臣也都会沉默不言。
所有人都希望大召能有一人来做主,却已经在这种情况下过了好几日。
除了京城之内,四下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开了,众人皆言晋王挟持了太子殿下,想要携天子以令诸侯,整个皇城已经被晋王和谈青石二人掌控在手中。
于是京城之外,一些偏僻之所,当初那些早就被地方贪官所压迫得有了异心之人开始蠢蠢欲动。
大召正在一一种极为快的速度开始混乱下去,可是乡野的慌乱传不到高高在上的朝堂之中,此时的大召皇宫内。
龙涎香青烟缭绕着,大殿内十分空旷,晋王一声天子服饰,懒懒的坐在龙椅上。
周边并没有其他人,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他沉浸在幻想做主天下的美梦之中,不过片刻,脸上的笑容便冷了下来,他握着龙椅扶柄的手紧紧攥着,眼神微敛,散发着一股寒气,直视着大殿的门口。
那一扇门紧紧地关着,他害怕有人进来,有人看见自己穿着皇帝的衣裳坐在龙椅上,害怕别人将他拉下来,喝骂一声乱臣贼子。
方寒那日在大殿门口的话依旧历历在目。
晋王冷笑一声,顿时眼神仿佛淬血了一般:“若是天下皆要负本王,本王杀了这天下人又如何?”
权利本就是在刀口上拼来了,当初这个皇位本就是应该属于自己,现在他不过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吱呀”一声,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晋王的思绪被打乱,他一瞬间想要躲起来,可是看到那灰色衣角的时候,他的心沉了下来,似乎还带着一股愠气。
“国师,你来了。”
谈青石负手走上来,方才他看见了晋王一瞬间的慌张,嘴角之下便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转瞬便消失了。
“殿下。”谈青石俯首施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晋王微微抬了抬脑袋,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
不过谈青石根本没有将他这个动作放在眼里,反而更觉讽刺。
他的目光瞥了瞥一边的龙椅,目光微微一暗。
“方寒一路向北,暗中有人接应,现下没有找到人在何处。”谈青石语气微淡。
“你说什么?!”晋王突然起身,额头青筋直凸。
“这大召四处皆是你我眼线,难道连两个人都抓不到?!”
谈青石扫了一眼晋王,语气微寒:“殿下,此人乃是靖安候。”
他的话很明显,当初靖安候手上尚且能离开皇宫,更何况是离开京城?况且许晚歌虽为一届女流,当初他还不是几次三番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晋王盯着谈青石,语气仿若冷冬寒冰:“国师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