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此时自然不便去打搅病人休息。
在郑家安排的客房内,睡了一夜。
凌晨五点,打坐修炼中的孙洋,被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惊醒。
睁开眼,窗外传来有序的报数声,声音无不中气十足,充满活力。
很是好奇,难道郑家这会儿就有人晨练了?
推开窗户,便看到了百米外空地上,正有一群年轻男女,负手并排伫立,随后开始做热身运动。
孙洋很是诧异,打量了几眼,看到他们已经开始对着一个个桩子练了起来,施展的招式和当初郑北施展鹰爪功很像。
修炼状态被打断,又看现在时候差不多了,洗漱完后,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孙洋走出了客房,往那队青年晨练的空地走去。
空地,每隔五米,立着一个木人桩。
每个桩子前,都有人在大力朝这木人桩练武。
一共二十名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女,穿着统一的白色练功服。
或抠或撕,木人桩发出不堪的吱吱响声。
隔老远看,只觉得这伙人朝气蓬勃,很卖力。
凑近一看,孙洋咋舌不已,尤其是看到木人桩上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凹坑、抓痕。
“看样子,是常年在桩子上练功留下的,他们是郑北桥收的弟子?还是郑家年轻一辈?”孙洋站在空地边缘,暗暗思索。
“还别说,这劲道、手法……普通人被抓几下,轻则被扭伤,重则筋骨错位断裂。”
其中,有一男一女,虎虎生风,招式有没有样,威力更有郑北桥三成火候,在一众弟子中,如同鹤立鸡群,十分引人注目。
他们两个木人桩通体残破,被抓得木屑齐飞,随着两人同时双爪齐出,狠狠一扣一拧。
一声爆响,木人桩先后断裂崩塌。
孙洋都忍不住出声道:“不错,可造之材,三十年内,超过郑北桥不在话下。”
“谁!”一旁,正在督促众人的教练郑飞松,听到孙洋突兀的赞叹声,顿时眼中寒芒暴起。
盯着孙洋。
“管家没再三叮嘱,练武场禁止外人进入吗?哪怕宾客也不行!”郑飞松阴声说着。
他以为,孙洋是郑家哪个纨绔请来到家里做客的客人。
练武弟子听到动静,纷纷停下来手,同样面色不善。
“抱歉,我凌晨才到。”孙洋歉声道:“管家没跟我说过这些,若是不愿意让人看,我这就走。”
若是其他人,管家自然会叮嘱一二,可孙洋,连郑北桥都毕恭毕敬,俨然地位不一般。
因而,管家哪里敢多嘴,摆架子说什么郑家规矩?恐怕孙洋还没生气,郑老爷子就先把他活剐了。
孙洋说完后,就准备离开。
“慢着!”郑飞松眯着眼睛,“那刚才直呼了谁的名字?”
他叫住了孙洋,一众弟子也反应过来了。
这人,竟敢直呼郑家主人郑北桥的名字?
纷纷眼中杀气腾起。
若是有老者,直呼名字,他们只会稍稍怀疑,会不会是郑老的朋友,倒也没什么。
但这名青年,有可能吗?
“郑北桥……”孙洋挠了挠头,讪笑道歉道:“刚才见两位才俊,已得郑老爷子三分真传,便下意识赞叹,一时没注意对郑老的称呼,失礼了。”
“直呼师父名字,为一罪,目中无人,肆意对郑家弟子指指点点,为二罪!语气高傲,对鹰爪功有所不屑,为三罪!”
郑飞松面色如霜,语气更为阴冷。
孙洋颇为无语,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要说我身为晚辈,直呼郑老大名,的确不敬,这后面两条,完全是阁下的臆测,我并无冒犯郑家、鹰爪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