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王忠欲开口辩驳,却被晏珩挥手制止。
“小侍卫?”晏珩望着单纯的有些过分的堂姐,淡淡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小侍卫。”
“别以为我不记得你,你一箭射死了我的狐狸,你还……”晏琦收回双臂,双手叉腰,微微仰起头,“你还看到了我最狼狈时的样子……”
“我最讨厌别人未经允许,动我看上的东西。也不喜欢,有人用那样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视我。”
“你把这两条都犯了,我要让父王和陛下治你的罪。”
“哦,”晏珩不以为然,“那你想要怎么治我的罪?”
“那天我看你追的那么辛苦,才帮你射|了一箭,不用谢。至于傍晚相救,不过是我受人所托,举手之劳,你也不必如此心心念念。”
“当然,如果你要恩将仇报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毕竟魏王的千金,是出了名的任性妄为。”
晏珩故意这般说,想看看这个前世没有过多关注的晏琦会是个什么反应。
结果对方咬碎银牙,恨恨道:“任性妄为?我这叫率性!”
晏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对,你听谁说的?看我不拔了他的舌头!”
“本以为是道听途说,算不得真。”晏珩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想到,小姐确实和传闻中一模一样。”
“我还说你……你……”晏琦瞪大了眼睛,望着气势凌人的晏珩,半天“你”不出来。
“我怎么了?”晏珩抱臂,轻瞥她一眼。
“道貌岸然……目无尊长!”晏琦忽然想起面前的少年不过是建章宫太子的侍卫而已,气焰不由一涨。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顶嘴?看我不……”
“小姐……”王忠适时站了出来。
宦官向来是宫里才能配被的仆从,臣民皆不得僭越,私自阉割男者做太监。晏琦虽然任性,但面前唇红齿白、嗓音尖细男人的太监,她还是识得的。能和晏珩走在一起,可见晏珩在太子面前地位不低。
“殿下急着召见,还望小姐高抬贵手,别和咱们一般见识。”
“太子……”晏琦闻言一愣,“太子是我堂弟,我若像他要一个人,他应当也无话可说。”
“这……”王忠欲言又止。
“想走也行啊……”晏琦指了指那边的小池,“我的东西掉下去了,你跳下去帮我捞一捞。捞到了,就放你走?”
“奴才找人来给您捞就是了。”王忠见晏珩不语,自动接话道。
晏琦摇摇头,悠悠道:“我就要——他。”
晏珩放下双臂,淡然道:“不知您掉下去的东西是什么?”
晏琦扬了扬下巴:“你跳下去,不就知道了?”
“……”晏珩似有所觉,“我若是跳下去了,那您掉的东西,就是我了吧?”
“你……”心思被拆穿,如水的月华下,晏琦红了脸,“我……”
见少年不卑不亢,长身玉立于眼前。淡漠疏离的月色下,对方腰间的玉带隐隐流转着异样的光泽。明月西行,皎洁的光打在她脸上,深邃的五官,锋利的眉眼,硬挺的鼻梁,叫晏琦忽然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
晏琦两颊淡淡的粉褪去,她望着气质三分似君王的晏珩,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你……你是……太子?”
晏珩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堂姐,幸会。”
“你怎么……”晏琦向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道,“你是晏珩?”
“是我。”晏珩淡然道,“堂姐好兴致,在这干什么呢?”
“我,没什么……”晏琦幽幽地盯着晏珩,跺跺脚,“你……我走了!”
“慢走不送。”
见晏琦逃似的飞奔而去,晏珩倒是一扫方才的沉重。而后侧首,望了一眼天边的皓月,信步离开了此地。
“太子殿下……”阿春见晏珩回来,忙躬身行礼。
晏珩关切地开口:“太子妃她可醒了?”
阿春闻言,脸色悄悄一变:“未曾。”
两人屏退她们,在浴房中待了足足一个时辰。中间叫她们换水的时候,那浴桶里的水早就凉透了。房间中浮动着淡淡香气,自家主子待在内间,太子却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这个中原因,不用亲眼所见,她们也想得到。
房间的隔音很好,但仍要防隔墙有耳。屋里咿咿呀呀的跟唱戏一样,抑扬顿挫的暧昧声此起彼伏,她和阿夏守在外面不敢言语,大眼瞪小眼,听得面红耳赤。
晏珩点头:“下去吧,这没你们的事了。”
“诺。”阿夏低着头,红着脸,跟在阿春身后走了出去。
晏珩三两下除了外衣,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掀开低垂的锦帐,灵活地钻进了被浪。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