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孙庆的声音响起来:
“大师姐,小师弟,快来吃东西!”
两个人这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周扬松开她,但还是拥着她,两个人离的如此之近。
“陶陶,我不是在做梦吧?”
“会不会,一松开你,梦就醒了?”
周扬忽地深深地担忧起来,他抓着她的手臂,迟迟不舍得松开。
“不会。”
“去吧,师弟在喊我们。”
楚馨宁松开他。
他痴痴着,望着她,不舍得迈开脚步。
直到孙庆又一次不耐烦地喊起来:
“大师姐,小师弟,快来吃肉,再不来我都吃完了!”
“你应一声呀!”楚馨宁推推她。
师弟怎么这样,要被师弟们都发现了怎么办,她不敢想,耳根直发烫。
“你等我,我马上来。”
周扬不舍地跑开。
“有什么好吃的?”
周扬直接施展轻功,奔向篝火边。
“怎么只有兔肉啊?”
他抱怨着,将一整只烤兔子都掂起来,挑选肥美多肉的地方,用刀削成一片一片,再用几张树叶包裹着,紧接着,他拔剑削了一双木筷。
“有水吗?”
徐厚扔出一个水袋。
周扬咧嘴一笑,将水袋、切片兔肉、木筷,抱在怀里,再次施展轻功,飞速离去。
几位师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忽然都不想说话了。
秀恩爱,了不起啊?
就连孙庆也忍不住抱怨:
“小师弟真是偏心,对大师姐那么好,怎么不给我削一双木筷?”
是这个问题吗?是这个问题吗?
师兄们深深地担忧起六师弟的智商。
陆实还憨笑着补充道:“小师弟肯定是给大师姐用的,你没看他只削了一双吗?”
是这个问题吗?是这个问题吗?
众人再一次开始担忧起陆实的智商。
……
周扬奔回楚馨宁身边。
两个人盘坐在巨石上,开始用餐。
“师姐,我喂你。”
他用木筷夹起切好的兔肉,喂到佳人嘴边。
楚馨宁脸颊发烫,脖颈泛红,但是并没有拒绝。
没有更多的话,周扬痴痴地看着她,一片一片地喂着她吃。
楚馨宁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师弟,你别一直看着我。”
“我不要,我要每时每刻都看着你。”
楚馨宁更羞,守礼的师弟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我吃饱了。”
“吃这么少怎么行,再多吃点,来,乖。”
像是每一次劝楚馨宁多吃一样,周扬哄着她。
可是真的吃不下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饿。
“再喝点水,润润嗓子。”
“你快吃吧。”
“我吃不下。”周扬有些纳闷,自己一点也不饿,完全不想吃任何东西。
“我只想看着你,我一点也不饿。”
原来师弟和我一样。
“看着你就饱了。”
有些露骨又有些无赖的话。
楚馨宁不理他。
两个人用清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手。
周扬靠过去,自然而然地搂住她。
他们坐在巨石上,彼此依偎,十指交缠,欣赏着漫天晚霞。
“夕阳真美。”
“嗯。”
“可是,再美都没有师姐美。”
“师弟……”楚馨宁娇嗔地看他一样,似乎在怪他怎么这么肉麻。
“叫我子抑。”周扬诱惑她。
楚馨宁羞赧不答,但是敌不过周扬,只得轻声呼唤他的字:“子抑。”
“陶陶,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本来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啊,楚馨宁心道,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
“陶陶,在我眼里,心中,梦中,你都是最美的,无人可及,像仙子。”
“不,你比仙子还美。”
楚馨宁害羞地闭上了眼,似乎只有这样,才有勇气听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可是心底又是那样欢喜。
“陶陶,我今天真的好开心,我永远也忘不了今天,忘不了此时此刻。”
“陶陶,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的心,这里,这里,都是你,很欢喜,只有你,能让我这样。”
周扬忽然激动起来,抓着楚馨宁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想要让她摸着自己的心,感受自己的情意。
可是,突然,他的脸变得惨白。
他悄然松开那玉手。
他猛然忆起,自己是个女儿身,女儿身。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他忽然闭上眼,两行热泪淌下,手臂用力,他将楚馨宁搂的更紧。
察觉到周扬情绪上的波动,楚馨宁悄然睁开眼,瞧见了他脸颊上的泪痕,她不由地伸手轻轻拭去:
“子抑,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