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定定地看着净空,神采逐渐恢复了清静:“那又如何?”
净空畔的笑意特别平易:“那是因为姐姐有一颗慈祥之心,关于不能征服的马,你并没有杀了它,而是将它放归田野,饶它一条人命。关于一匹畜生尚且如此,关于可爱的孩子们,为什麽要如此刻薄呢?”
皇后脸上愤懑的表情消失了,目中慢慢变得悲痛:“我早经说过这是为了他们好,结门欠妥户不对的姻亲,有可能会将他送上末路!你该当晓得周采元这个人有何等复杂,她不仅没办法赞助丈夫,还会给他带来别人的鄙视和坏话。”
净空清楚这一点,但她早经劝说过独孤连城,说过许多次,没有一次成功。她是独孤连城的母亲,尚且无法逼他垂头,皇后又能如何?
说到底,他骨子里的坚强半点也不逊于昔时的德馨太子。
想到这里,净空脸上的神态不知不觉变得温柔:“当初姐姐之因此放过那匹马,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德馨太子经由的时候看了一眼,他说了着实惋惜这四个字。便因为这四个字,姐姐立马转变了主张。连城是他的儿子,也是世上唯一的血脉,哪怕看在他的份上,姐姐可以宽恕连城吗?”
皇后险些被噎住了,她瞪着自己这位庶出的mm,清楚心理其实完全没能瞒过对方。她临时觉得羞愧,为了这份本不该有的情怀,她有些不敢面临面前人的错觉。,她冷冷地道:“如果我执意不肯呢?
窗体底端
窗体顶端
净空笑了,她的笑容中有一丝理解和明悟:“姐姐,在这以前我经阻止他无数次,可他回我的仅有一句话。”
“哦,什麽话?”
净空的声音在这清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楚:“他说一个人如果不可以顺从自己心意在世,无异于酒囊饭袋。”
皇后讽刺一声:“独孤连城比谁都晓得你的弱点,大约我们都输了,他才是很反应民气的人。”
净空不觉莞尔:“娘娘这儿说,是经放心了吗?”
皇后声音听起来含着一丝隐恨:“他到底要走什麽样的路,我再也不想管了!”说完这一句,她的神采和缓了下来:“妹妹,以后你喜悦常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吗?”
净空只是轻叹一声:“我遁入佛门,不该再管俗世中的事,但这次是为了连城……不得不破例一次。娘娘,虽然我不可以每每随同在你的身边,但我必然会向佛祖请求保佑您安全喜乐,请恕我引去。”
看着净空师太拜别,皇后悄然地坐着,面上表现起一丝悲恸之色。
净空说得不错,哪怕她再怨尤独孤连城,都务必谅解他,因为对方是那个人的儿子,是他唯一的血脉。周采元……她毫不会容易谅解!
周采元回到姜帝府以后,姜帝格外震悚,他没想到获咎了皇后居然还能满身而退,忍不住问:“娘娘招你入宫,可提及什麽了吗?”
周采元微微抬眸,笑得极为柔顺:“娘娘只是让我陪她下了一局棋罢了。”
姜帝满面狐疑地盯着周采元,显然并不信任:“看来,你还没有落空娘娘的痛爱。”
这话够直白,周采元笑容暖和,仿如果没听见似的:“多谢父亲关心,娘娘对我一如往昔。”
姜帝内心头越发犯了嘀咕,皇后的心思同事们看得都很清楚,反应是要将安筱韶嫁给醇亲帝,周采元横插这一杠子,娘娘无论如何内心都不会很怡悦,她为什麽还能全须全尾地回归?姜帝苦思半天,不得其解。
周采元向他行了个礼,径直拜别。
“哎,你——”姜帝正想要再问两句,人早经没了影子,他一咬牙,冷哼一声。
院门口,姜皇后正在焦灼的等,见她回归匆匆迎了上来:“你可回归了,我差点便要闯进宫去了。”
未经皇后召见,敢擅闯宫廷便是极刑。周采元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母亲没有担忧,事儿都经由去了。”
周采元安全点头,神态静谧而肯定。
姜皇后满面疑惑:“皇后娘娘那么盛怒,后来为什麽会转变主意。”
周采元眼眸里有熠熠闪动的光彩:“皇后刚开始转弯,可当她发现自己的处境以后……便会转变主意的。”
“你这是什麽作用?”
周采元自动回答道:“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她希望独孤连城与安家联婚,如此一来便把醇亲帝绑在了安家的战车上。安氏一族荣享平静经很久了,虽然行事低调,可陛下未免不顾忌。您想想看,安筱韶出身望族,人品、才学皆是上上之选,陛下为什麽不择她为太子妃,反而任由皇后连续压着。”
姜皇后呆住了。
周采元不紧不慢地剖析给她听:“因为陛下很清楚安氏一族的权柄不可以太大,安家经出了一个皇后,毫不可能以再有第二个、第三个,因此安筱韶做不了太子妃。这一次皇后娘娘替他择取醇亲帝,陛下也是不会应允的。娘娘自以为是为醇亲帝着想,殊不知她的举动是在害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惨。醇亲帝与安家攀亲一方面是吹捧了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也会招来更多的攻打。皇帝无论是出于对他的顾忌或是关爱,都毫不会恩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