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月眼睁睁的看着长老们在月光下不停地唱歌,一遍又一遍,当所有的长老们的身上都被血色覆盖时,新一任的族长手捧着所有长老们的灵魂,叩响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歌月不清楚那个蓝色的洞口的另一边是哪里,但是,歌月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从洞的另一边吹来的包含着生命力量的潮湿的气息。
一只只的消失,一条条泉先都甩动这尾巴游向了彼岸,五彩的长长地纱衣漂摆,包裹着蔚蓝色的尾鳍,当最后一只年轻的泉先进入后,族长泪流满面的点点头,笑着关上了那个蓝色的洞口,将自己关在了这一边,歌月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再见,再也不见,我的……族人们……
这是一个族长的责任,尽管她刚刚上任。伊芙罗拉·沃尔图里。
歌月恍然醒悟,伊芙罗拉·沃尔图里……这具身体的母亲……妈妈……
歌月忽然之间睁开双眸,长长的睫毛叩开水面,歌月甩动着长长地蓝色的尾巴猛然跃出了这片小湖,阳光终于再次照射在了这个年轻的泉先的身上。流光四溢的蓝色带着魅惑人心的美好,长长地五彩纱鳍在山谷的微风吹拂下四散飞扬。歌月闭上双眸,扬起笑脸,感受着阳光的轻抚。
小小的蓝色耳鳍突然动了动,歌月歪歪头看向一边。
俊美精致犹如精灵般的青年正站在不远的草坪上,唇角含笑,红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专注。乌黑的发丝随风飞扬,一身蓝色的华丽长袍,就那样张开着双臂笑着凝视着前方,那样的画面似乎已经定格了千年。
歌月小小的头颅低下,苦恼的在自己还不太清明的记忆中翻找,一千年,又是一千年……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小脑袋被翻找的一片混乱。唔……公主……族长……献祭仪式……唔……出生……妈妈……
歌月猛的抬起头来,双手快乐的轻拍,她终于想起来啦,那个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总是抱着自己的凉凉的胸膛,那个会在自己还没有出生时唱着好听的歌谣的声音,那个在自己出生后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小小少年,还有,那个在自己重伤的时候泪流满面,绝望的几乎自尽的黑发青年,那个喃喃的,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时,轻声说着‘等你回来’的……
“哥哥!”
蓝色的少女惊喜的卷起翻滚的湖浪,拍打着湖面猛的扑向岸边那个男人的怀抱。“阿罗哥哥!”少女紧紧地抱着那个熟悉的身体,高兴地蹭来蹭去。长长地尾巴将青年的衣服弄得一团糟。
阿罗紧紧的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笑的肆意而张扬,时隔千年,妹妹。欢迎回来!
当然,不得不说明的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阿罗此时正在心里傲娇的腹诽:再次经历过漫长的传承,妹妹现在仅仅就记得我一个,哼,爱德华·卡伦,妹妹是我的!你,就眼馋着吧!嗯哼!
第45章觉悟
这一边阿罗心满意足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妹妹喜滋滋的坐在湖边,一边享受着妹妹的亲昵,一边将当年的事情再次慢慢的讲给歌月听。至于阿罗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母亲最后的要求,当年母亲离开之后,阿罗才发现了母亲在湖里面留给两人的记忆水晶。时隔千年,当年母亲的事情,精灵族的事情,阿罗都要一点点的再讲给歌月听。至于另一方面嘛,嘿嘿,阿罗一边抚摸着歌月柔滑的长发,心里面的小人正在不住的得意洋洋的欢呼雀跃,现在月儿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自己趁着这一段时间给重生的月儿清理记忆,最好将月儿关于爱德华那个臭小子的一切全部都清理出去,哼,妹妹是我的,任何想要沾染妹妹的人或吸血鬼,阿罗在心里狠狠的握拳,一脸狞笑着说,必然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于现在的歌月来说,在经历了泉先一族数千年的传承之后,歌月现在的情况像极了当年刚刚出生的时候,智慧是有的,但是在其他方面的感情,犹如婴儿般,端看阿罗怎么教导了。并不是真的忘记了重伤昏迷前的一切,只是在经过灵魂冲击之后,那些记忆随着几千年已经不知道沉淀到哪里去了。所以……正合了阿罗的心思,现在的歌月就是一条刚刚觉醒过的泉先,精灵的血统也在泉先传承之下暂时的压制了下去,犹如婴儿一般纯洁的歌月……让我们被爱德华默哀吧……尽管不知道即使恢复记忆歌月会不会原谅爱德华,但是现在,爱德华肯定是要悲剧上一段时间了。
那么,现在的爱德华在做什么呢?
一个人类,还是被人类已经做失踪人口处理的人类,就连查理在很长时间的寻找过后都已经绝望了,重新回到警长的岗位。面对一群暴怒的吸血鬼,而且还被狼人们放弃了援救,当伊莎贝拉看着雅各布毫不犹豫的和那个同样猫不猫人不人的女孩离开之后,雅各布眼中甚至满是厌恶,伊莎贝拉终于知道害怕了。伊莎贝拉回过头看着满身戾气,如果不是卡莱尔和埃斯梅竭力安抚,几乎就要扑上来咬死自己的爱德华,那,裸露在嘴唇之外尖利的牙齿,浓郁的仿佛地狱般煞气的眼眸,深青色的恐怖面容,伊莎贝拉终于从自己的幻想中醒了过来,发出惊恐的尖叫。
原来爱德华真的是那种恐怖的生物,伊莎贝拉意识到这才是爱德华真正的面目,伊莎贝拉害怕得浑身发抖,这,不是自己梦中的俊美王子,不,自己要回家,自己不要死,自己还想要活着,雅各布,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救我?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爱德华趴伏在伊莎贝拉的颈项边,长长的犬齿轻缓的擦过伊莎贝拉的颈部动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的看着伊莎贝拉惨白的满是惊惧的面容,食指挑起精巧的下颌,爱德华魅惑的笑道“嘘,不要再发抖了,你不是总是希望我亲近你吗?看,我现在离你多近呐~”冰凉的手指从女人的下巴慢慢的游弋到女孩的唇边,鼻尖,然后轻轻的仿佛爱恋般的擦过那双紧紧地闭着的颤抖不停地眼帘“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嗯~为什么不看着我呢?”温柔的仿佛呢喃般的声音随着爱德华的靠近响彻在伊莎贝拉的耳边,冰冷的气息让伊莎贝拉不住的啜泣出声“怎么哭了呢?不要怕啊,你不是一直都期待着这一天吗?啊?你看,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月儿已经不要我了。贝拉,亲爱的贝拉,知道我多么的想要杀死你吗?可是不行呢,不行哦。苏茉尔说你是月儿的奖品,我怎么可以弄坏月儿的玩具呢?”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爱德华伸出手掌,握住伊莎贝拉纤细的颈项“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可是月儿会不高兴的,月儿已经不要我了,我不可以再让月儿更不开心啊,你说是不是?”
伊莎贝拉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爱德华撇撇嘴,俊美的脸上竟是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为什么月儿总是不让我杀了你呢?”凑近伊莎贝拉,爱德华闻了闻,眼中露出厌恶,看着伊莎贝拉咖啡色的大眼睛恐惧的看着自己,爱德华懊恼的说“真是难闻的味道,我当初怎么就会觉得你的血液香甜的?难怪月儿生气了。”
伊莎贝拉咬紧嘴唇,看着爱德华不断变换的表情,原本的恐惧竟然渐渐的消失,逐渐的,难以抑制的疯狂涌上心头,歌月,歌月·卡伦,看到了吧,哈哈哈,这就是你要的结果,看看爱德华变成了什么样子?哈哈~~我伊莎贝拉得不到的东西,你不也一样还是得不到!想到围着歌月转悠的那些男性,爱德华,詹姆斯,亚力克,甚至是最后出现的阿罗,伊莎贝拉的心里涌起无限的愤恨,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围着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转,凭什么你可以享受着我伊莎贝拉都得不到的一切。不过,伊莎贝拉转念一想,又笑了,那又怎么样,歌月,最后你还不是输了?输得那么彻底?有爱德华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死在最爱的人手里?伊莎贝拉的眼中蔓延出疯狂的得意,这个世界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伊莎贝拉得不到的。看看爱德华现在的样子,哼,这样的男人,伊莎贝拉鄙视的看着爱德华恍惚的神情,我伊莎贝拉不屑啊!
嘴角讽刺的挑起,伊莎贝拉感受着牵制住自己脖颈的手臂,狠狠的笑道“呐,爱德华,歌月不要你了啊,那个女人不要你了呢?你没有看到吗?她是个多么无耻的女人?被男人围堵着,你也看到了吧,爱德华,那个黑头发的男人,他可是抱走了你的歌月啊,你要感谢我,虽然我伊莎贝拉现在不要你了,可是你看看,那个风骚的女人我也帮你看清了呢,爱德华,还不放下你的手,我不怪你失恋打击过重,放开我,爱德华!”
所以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什么的,愚蠢的女人永远都是无可救药的啊……
爱德华低着头,那一头平日里齐整的金棕色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举着的右手缓缓从伊莎贝拉的脖子上放下,正当伊莎贝拉得意的勾起嘴角时,爱德华似哭似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我真是傻,真的。我是吸血鬼啊,我是吸血鬼,从一百多年前就是了。就算不惜是人学又怎么样?保留着人类思维的我,真的是太惭愧了啊。果然,我还是太弱了。所以,月儿才会不要我了啊,是我的错啊……人类……人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吸血鬼避世,但从来,吸血鬼都是猎食者啊。我真是太傻了……果然,我一开始就应该杀了你的!伊莎贝拉·斯旺!”
声音逐渐由轻声的低喃转为阴冷的坚定地声音。爱德华猛然的抬起头,暗色的眼眸隐隐泛着经久不见的红色的血光。双手猛地扼住伊莎贝拉的咽喉,在女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冷冷的轻蔑的一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伊莎贝拉·斯旺,那样的诋毁月儿,你真该死!”
扬起下巴“杀了你,大不了我们离开福克斯就是。一百年之后我们还可以回来。对人类保留着同情心,我们还真是愚蠢!还有,伊莎贝拉·斯旺,原本罗莎莉是早就想要解决掉你的,你知道吗?当初我虽然不在意你,甚至是讨厌你,但是因为这是我们的家,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杀了你。出口阻止罗莎莉的是月儿啊,我一直以为月儿也是这么想的呢,你是人类,我们不该滥杀无辜。可是直到今天,直到今时今日,我才明白,月儿不杀你,一直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啊,在月儿心里,你,从来都无关紧要,”看着伊莎贝拉已经泛青的面容,爱德华继续“知道吗,那一次月儿会去救你,只是为了保护我啊,因为你的血液总是让我失控,所以才给了你伤害月儿的机会。我一直以为,我宠着月儿,保护着月儿,用着生命爱着月儿。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来都没有为月儿做过任何事情,任何!那样软弱的我,那样自以为是的我,居然让你这个女人伤害了月儿,知道月儿那时候有多痛吗?我猜你一定不知道。”
爱德华放开手,给伊莎贝拉活命的机会,现在还不能让她死呢“我当时痛得都快死掉了,所以,我知道,月儿一定会更痛。可是,伊莎贝拉·斯旺,你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那样伤害着月儿的你,那样一次次的诋毁着月儿的你,那样肮脏的看着你周围所有男人的你,呵,怎么,你又爱上詹姆斯了?还是阿罗?还真是……”爱德华用黑色的剧毒的指甲轻轻的抚触着伊莎贝拉裸露在外的皮肤“让我们那么痛的你,让我失去了月儿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