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章躲瘟神
许骄才反应过来她被抱抱龙套路了,宋卿源应得那声好，让她没办法接话。
许骄红了脸，硬头皮道，“今晚可能行……”
宋卿源看她。
许骄彻底涨红了脸,半幅哭腔,“今晚没喝酒,没胆量轻薄天子……要,改日？”
宋卿源淡声，“让子松取酒。”
许骄：“……与山阁有些冷。”
宋卿源继续淡声,“让子松加碳。”
许骄快要憋出来理由了,“晚上没吃饱……影响发挥……”
宋卿源：“……”
许骄顿了顿,忽觉有人可能又要生气,才又硬头皮,半带哭腔道，“你想怎哄？”
她伸手攥住他手臂上的衣襟,结果直接将他身上的衣裳扯了一半来。
许骄：“……”
她是那个意思,许骄连忙松手,然后他身上剩的一半衣裳也跟落了来。
许骄惊呆：“……”
明是衣裳己做的小动作,是她扯来的。
许骄忽然觉得今晚可能很难能收场……
屋外雨势又大了起来，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屋内是炭火的哔啵声,寝榻上,才扒完了抱抱龙衣裳的许骄,实在道这样的氛围，接来该怎做才算好。
忽得，窗外电闪雷鸣，许骄心一横,狗就狗吧！
反正衣裳都给人家扒了。
前晚她也狗过了！
对抱抱龙又亲又咬的，到后来断片前也没怎样！然像昨晚，看似老老实实当了一晚抱枕骄，最后被他撩拨得一晚上没睡，还敢出声。
山中再次电闪雷鸣，许骄借雷鸣声壮胆，伸手攀上他的后颈，将他的头稍稍带低，仰首亲上他唇间。
这是她清醒时一次亲他，宋卿源揽紧她的腰，人相拥而吻，时间，与山阁阁，还有这山中的大雨都隔绝在寝榻落的帷帐外，只隐约有清浅的声音传来，时近时远。
山中雨势越渐大了起来，许骄还是翻身往上，循前晚一样，伸手将玉簪取，墨般的青丝滑落至他心间，双眸含水，软语清喉，“这样哄行吗？”
他心跳都似要停滞，低声应道，“好。”
她俯身继续亲他，从额间，到鼻尖，唇间，至修颈处，然后点点吻上早前留的伤痕，他伸手揽紧她，指尖亦够到裹胸处，忽得，整个人一僵，从上到好起来。
“许骄！”他声音低沉里带了几恼意。
她继续狗她的。
他昨晚手就放在她衣襟里，又『揉』又握了一整晚，她都敢动弹，眼反正都狗了，她先亲一亲……嗯再咬一咬也算过吧！
宋卿源脸『色』都变了。
好好的亲近，被她咬得有些疼。
“许骄！”终于，宋卿源忍住恼了！
许骄被他伸手扯，她怎做的，他怎报复回去！
只是她是真咬，宋卿源怎都舍得咬她，心跳声砰砰加快，她半娇半嗔的声音让他别亲了，他真以为她怎舒服，松开她的时候，又被她翻身上来。
宋卿源脸都绿了，她又开始闹……
整个一晚，又是山雨又是电闪雷鸣，寝榻上也没怎消停，到二日他背她山的时候，她还面红耳赤。
她怎也没料到，她都决定狗一回了。
反正要睡也是她睡得天子！
但到最后，才反应过来还是没有逃过心机龙的套路。
他伤势未愈，太医过招呼，所以宋卿源从一开始心里就什都清楚。她闹腾了一晚上，仅没狗成功，最后被己狗去了。她如今看到宋卿源的指尖，嘴角，她都忍住懊恼，恨得找一处把己埋了。
她没把宋卿源狗到，结果被宋卿源作弄了一宿。
“脚还疼吗？”山的时候，他问。
“疼了……”她到今晨，声音都是软的。
人都顿了顿，许骄脸上涨红，宋卿源嘴角微微勾了勾。
许骄再次涌起想把己埋了的念头。
她是脚疼，她是浑身上连带脑子，还有心肝脾肺肾都疼……
他提醒道，“稍后见沈凌的时候，记得把声音敛一敛。”
许骄僵住。
他轻声道，“这样的声音只能朕听，旁人能听……”
许骄整个人再次变得好起来。
宋卿源笑了笑，目光里都是柔和暖意，但没有吱声。
许骄没吱声，满脑子都是日后完了的念头。
宋卿源还有事，在去东林苑的岔路口将她放来。许骄没有多问，晨间子松和大监换班，大监宋卿源一道回寝殿，安排了轿撵送许骄去东林苑。
“学生见过相爷。”沈凌起身，恭敬拱手。
许骄一面落座，一面道，“别用学生个字。”
沈凌在官场的时日多，还没揣摩过许骄的心思，只听相爷的脾气有些大，有时候还会锱铢必较，沈凌在想，他是是何处得罪过许骄？
但许骄道，“叫学生，显得我老。”
沈凌：“……”
许骄继续道，“但我又老。”
沈凌忽然意识到，眼前相爷旁的相爷，譬如早前的顾相大一样。
“坐吧。”许骄淡声，声音中带了沉稳，好猜度。
沈凌从善如流。
“陛让我来看看，昨日陛给你的文书和案卷，看了多少，有哪些要问的，我今日正好有时间。”许骄开口，急缓，在宋卿源身边闹腾的时候，她是许骄，是相爷，是百官之首，有威严气度，也有让人捉『摸』透的城府。
沈凌如实道，“看了卷，但看得很慢。”
许骄晓他没撒谎，没有在抱抱龙和她跟前，刻意通宵达旦看了多少。
沈凌的确稳妥可靠。
这样的『性』子，在朝中兴许会走得慢，但会走得很稳。
许骄颔首，应道，“刚开始看是会如此，等慢慢上手，对朝中之事了然于心，扫一眼便能对上是什事情，诸事都会快很多。欲速则达，当走的路，始终都要走一回才清楚，用急。”
沈凌心生感激，“多谢相爷。”
许骄务实，“看得那卷，有什疑问给我听。”
沈凌也务实，从案几上端拿了一侧，又起身去寝卧后取了一卷，应当是昨晚枕书过。
许骄心中对沈凌的好感多了几。
物以类聚，人以群。
她喜欢勤奋踏实的人。
沈凌也没有多的刻意奉承，而是就事论事，她探讨案卷中的疑问。
譬如有银矿开采，金矿开采，和白银外流等……
起初许骄心中还有些意外，沈凌是工部出身，她早前也看过沈凌春闱的文章，是于水利工事的，笔锋干练，流于表面，是华而实之作，是有真才实学。所以刚才沈凌去取案卷的时候，许骄还想，沈凌看的会会是工部相的案卷，这样最容易出成绩，也言之有物，是捷径。
但没想到沈凌看得是这篇。
那沈凌的确很聪明，也得清轻重缓急。
宋卿源做任何事之前都有思虑，宋卿源想要看的东西，案卷会放在最上面，一定是难题，他要看沈凌会会跳过，会会急功近利先看水利相的案卷，走这条捷径。宋卿源喜欢沉稳踏实，按部就班的人，喜欢遇事便退，退而走捷径的人，这样的人，朝中太多，缺沈凌一个。
所以宋卿源让她来，一是带沈凌，而是探沈凌的虚实，宋卿源会亲过问，影响沈凌的判断，他想要道沈凌有没有跳过难啃的骨头，眼看，沈凌没有跳过，而且也未避讳。
许骄太了解宋卿源，沈凌这样的臣子很容易得宋卿源的青睐。
除却银矿，金矿，白银外流问题，还有于基建的问题。
沈凌有政治敏锐，也『摸』得很准，这些年，国库除了稳定水利工事投入，军队投入，还有很大一部用在各地的基建上。譬如延续百年前的运河开凿，各地修路，桥梁，船舶建造，还有具有大容量吞吐能力码头的建造。
早前的慈州在苍月，长风三国的交接处，所以水路贸易发达，慈州各处的码头占据了往来贸易里绝大部的比重，但是只要细留心，对比数据，就能看到从宋卿源登基起，长风有大容量吞吐能力的码头，从慈州延展到了沱江沿线的富阳，入水等地，大大减缓了慈州码头的压力和拥堵。
而且富阳和入水更靠近南顺内陆广大腹地，虽然水路会多三到六日的行程，但会大大缩短抵达码头之后的陆路行程。
许骄在地图上依次画给沈凌看，“以前需要集中在慈州消化的吞吐和运送能力，如今逐渐向富阳和入水转移。其中入水这条线，水路交错纵横，往国中运输往来时非常方便，但为中途有一段隔断，很多人会放弃入水，你早前问的，为什要在入水开凿运河，为入水的这段运河会将中断的地方重新连成一张水陆运输网，从水路抵达入水后，紧急的运输方式，可以选择水路。”
沈凌目转睛。
许骄继续道，“所以入水这段运河看似开凿得并无意义，但实则是流，和将急的，以及大宗物件往入水引，而后通过水路和运河贯通，可以极大得减轻慈州的压力，最重要的，是能带活整个沱江在入水这一条支流眼线上的城池，让它们再闭塞，这是经济意义，也是重要的战略意义。”
沈凌隐约有些明白其中的门路了。
许骄指尖又指了指另一处，“你再看富阳，富阳的地理位置又然……”
沈凌接道，“陆路？”
许骄颔首，“对，富阳城背靠的是路上交通发达的腹地，但也样的道理，陆路也有阻断，所以，也会遇到陆路转水路，再转陆路，如果能将富阳城背靠这块区域的陆路交通通，那就用频繁转换运输方式，走陆路是最快的，所以需要中转速度快，或是能走水路运输线路的货物，就可以走富阳这条路。如此，会将沱江沿线的运输做区隔。样的，在这里修建道路，桥梁，也会通城池之间的联系，再闭塞。”
许骄看向沈凌，“这些在基建上的投入，看得是长远，三年内见得有成效，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原本南顺在周遭诸国里就能凭借天堑，偏安一隅，战火是周遭诸国中最少，所以商贸往来最发达。只要走稳该走的路，往后的南顺，未来可期。只是这条路需要需要大量和长期的投入，还需要随时做弹『性』调整，是容易事，这需要调动举国之力，也需要好的舵手。需要监督朝中六部合作，鸿胪寺负责外贸和商路，大理寺监管违法与贪污贿赂，这辆马车好驾……”
沈凌拱手，“听相爷一袭话，茅塞顿开，这卷案卷，学生会重看。”
许骄沉声道，“千里之行始于足，积跬步而行千里，沈凌，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要急。”
沈凌应道，“相爷的话，沈凌谨记心中。”
“还有旁的问题吗？”许骄继续。
沈凌看了看她，问道，“相爷明日还来吗？”
许骄微顿，“有事？”
沈凌道，“难得有机会都在灵山，学生想多相爷请。”
许骄想了想，“你可先多看，明日未必有时间，若是陛处无事，我后日再来。”
沈凌恭敬道，“学生明白。”
许骄撑手起身，她的脚踝走路的时候还有些许疼，旁的时候并觉得，但像从屋中到屋门口这短的距离，许骄的脚也没事。
“必送了，你好好养伤，行宫中有处与山阁，若是看卷宗乏了，可去与山阁中看看藏书，换换思绪。”许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