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也许……韩轩是有重要事?会不会是deluxe有急事?
再三思量,抓开易司城蒙着头的被子,“司城,韩总会不会有急事,接一下。”
男人半眯着眼,“你帮我接,太困了……”
安芮叹口气,她也困得要死,闭着眼接了电话,“喂”字没等说出口,电话对面的声音急切焦虑,“司城,sara病了现在在抢救,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芮的眸子骤然变紧,睡意也顿时全无,轻咳一声,安芮轻声提醒道,“韩总,我是安芮,易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近乎炸毛的男人顿时平静下来,“安……安芮?”
“韩总,她……在哪个医院,我会转告司城总,让他尽早赶回去。”
韩轩声音都变了调,“没事没事,呵呵,嗯,我先照顾着,你们忙你们的……”
“韩总。”
韩轩正欲放下电话,却被安芮止住。
“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想他对司城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等到明早再打过来。”
韩轩叹口气,安芮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实在是不能再瞒下去,“仁济医院。”
放下电话,安芮的心没来由得揪紧。伸出左手,看着上面那枚婚戒,第一次,心像掉进悬崖般空落。
sara……会是他的什么人?
第四十七夜,计
()清早,餐桌前,阳光透过落地窗晒进来,暖意融融。
安芮放下刀叉,“对了司城,昨晚韩总来电话,说……sara在医院抢救,要你尽快赶回去。”
男人的笑,瞬时僵在脸上。
半晌,他才想起来该说些什么,恍惚道,“他还说什么了?”
安芮摇头,淡笑。
易司城大脑飞快转了一圈,左手是自己的女儿,右手是最爱的女人,究竟该让他如何抉择。
而男人不清楚的是,往往有的时候会有人替他做出抉择。于此,他应该庆幸自己找到了安芮这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
“我帮你订了今天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待会儿收拾一下,别误机。”安芮一手轻轻覆上易司城的手背,安抚地摩挲着。
易司城心头紧了紧,安芮此般大度,并不罕见,只是心里的愧疚之情,愈演愈烈。
男人想了想,脸上挤出一丝笑,“没事,那边有韩轩照顾,应该没问题。”说罢拿起刀叉,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安芮忖度片刻,再次覆上易司城的手,一脸正色,“司城,如果你是因为不想留我一个人在这儿,那我就陪你一起回去。反正……我们以后多得是时间来这里。”
安芮顿了顿,接着道,“世上唯一买不到的药,就是后悔药。”
易司城想了想,只好点头。
他清楚,自己本意也是想回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么忍心在她出现生命危险的时候不管不顾。
也许真正懂他的人只有安芮一个,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需要什么。
两个人下了飞机已是第二天上午,车子停在医院门前,安芮善解人意地问,“要不要我也进去?”
易司城宠溺地抚了抚安芮的发顶,“一路颠簸了这么长时间,先回家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去。”
安芮点头,目送易司城进了医院门,扭头把车子开出去,挂上蓝牙耳机,“出来坐坐。”
陈迟赶去星巴克的时候,安芮刚吃完一块黑森林,男人匆匆落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安芮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陈迟身上,“喝点什么,我请客。”
陈迟邪气地笑,“易司城呢?”
安芮盯着陈迟的笑看了三秒,然后坐直身子,贴近陈迟的脸,“你跟踪我?”
对面的男人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惬意地窝进沙发里,“我还没那么闲。”
“那你怎么知道蔡韵如的事?”
陈迟恍然大悟,从衣兜里掏出根烟,点起来,刁进嘴,顿时白烟袅袅。
安芮嫌弃地轻捂鼻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陈迟吐了口眼圈,“最近,不久。”
安芮无奈,挥手赶了赶呛人的烟味,“我问你,怎么知道蔡韵如的?”
陈迟略想片刻,神色一点点正经起来,安芮看着对面吞云吐雾的男人,耐心也渐渐耗光。
她真的没有多少心情,耐性也是所剩无几。她从前天晚上接到电话开始,就一直揣着一颗快要发狂的心,被那股死而复生的疑虑和惊恐,生生击溃。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叫sara的女人,一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可她已经不能再去任意猜测、胡乱采取行动了。
蔡韵如的事已经让她小心翼翼,生怕哪一下子被易司城知道了去,自己岂不成了嫉妇妒妇,若是再鲁莽地查sara,今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故作姿态?
陈迟不理会安芮的逼问,慢条斯理地抽着,直到安芮耗尽了最后一存忍耐,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烟,胸口起伏火大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陈迟心里苦笑一声,他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了,势必会牵扯出sara的事情,若不说,看安芮这架势,不会轻易放过他。
其实从婚礼上安芮落跑之后,陈迟就一直暗中调查易司城,费了些周折是必然,不过让他惊讶的,倒是查出来的结果。
易司城去a市见的是蔡韵如没错,可安芮似乎还忽略掉了一个人,一个小女孩,中文名字刚取的,说是爸爸现给孩子取的名,易莎莎,以前一直叫sara。
陈迟啜了口咖啡,他深谙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可面对安芮,他实在不忍心。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或者说,就算是真的,他陈迟也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替安芮摆平这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