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面色变了一变,道:“小姐息怒,婢子最近见过一个人,她说,她知道您的身世!”
南宫池雨冷冰冰的道:“你下去,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小姐不必如此,我是您的人!”
小谷从容的一笑,取出一枚令牌道:“我真名叫布谷,是朱雀大人叫我来伺候姑娘的!”
南宫池雨通过令牌确认了她的身份,她想起当年红隼也给过她一个枢密殿主的令牌,堂堂殿主信物,那人随手抛给她,有如儿戏一般,后来迟迟没人找过她,她便把这事抛诸脑后了。却没想到原来人家早早就开始布局了。算算时间,好像小谷就是那时进南宫府的。
“哼,我就知道!”
南宫池雨道:“恐怕不是伺候,而是监视吧~”
“以姑娘的武功和才智,布谷怎有能力监视您,又岂会自暴身份?”
布谷道:“大人说,小姐身份尊贵,有些事做起来颇不方便,特让我来协助您!”
“哼,做事,我需要做什么?”
“您生母的事,台里已经帮您查清了,您跟我走一趟,便能水落石出!”
南宫池雨心中踌躇不定,这或许是个圈套,又或者是个契机。朱雀台的人若想动她,两年前就出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想到这里,她当即对布谷道:“咱们这就走!”
两人悄无声息的出了南宫府,来到城南一家名叫“翠翎居”的茶楼,布谷向掌柜出示令牌后,轻车熟路的摸到后院柴房中,打开机关,只听见“扎扎”作响,地上露出一个四尺见方的暗道入口。一股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给南宫池雨的心中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布谷摆了个“请“的手势,道:“这里是我枢密殿的一个分舵,小姐,咱们下去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南宫池雨随她进入暗道中,约走了十几步,前面豁然开朗。想不到这翠翎居下面居然藏着一座规模极大的地下城,只见丈许宽的主通道内灯火通明,延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侧有大大小小的各个分支,四通八达,延伸到不同的石殿、石室。
布谷似是极为熟悉,引着南宫池雨信步而行,在那网状般的通道内七走八拐。约走了两三里,只听见前面惨呼连连,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南宫池雨下意识的握住剑柄,却听布谷不以为意的道:“小姐莫慌,这是我们姐妹在练剑呢!”
又走了近百米,前面是一个占地极广的石殿,漆黑的四壁上插着火把,虽能视物,但看起来极其阴森。只见殿中竖着十几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有男有女。十几个红衣女子手持兵刃,竟在拿这些人练剑。
这些女子心狠手辣,下手毫不迟疑,每一次出剑,都能听见声声凄厉的哀嚎,石柱周边竟是她们削下的血肉。南宫池雨看得心中一阵狂跳,蓦地抽短剑指向布谷,厉声道:“你们竟拿活人练剑,真是丧尽天良!”
很难想象,这竟是一个个十几岁做的事。她们怎么能站在满地鲜血中面不改色,怎么能对这惨绝人寰的哀嚎充耳不闻。最靠近南宫池雨的那个柱头上,有个男子被削得只剩下一口气,浑身上下血骨淋淋,布谷随意的转过头,竟是视而不见。
江湖上传闻朱雀台为南方黑道之首,南宫池雨之前还嗤之以鼻,如今看了这些人的手段,心中不寒而栗,这才知道江湖上传言不虚。
布谷嘻嘻一笑,神色自然的道:“小姐不要可怜他们,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死有余辜。拿他们练剑是让他们死得其所啊!”
“你信口雌黄!“
南池雨道:“便是有罪,也该交给官府,岂能容你们草菅人命?”
“呵呵,南宫小姐未免太天真了,你还相信元庭官府吗?”
只见从殿后走来一位年轻女子,那人一袭黑色羽衣,黑纱拂面,风姿绰约,颇有几分雍容气度。她身后紧跟着四个宫装女子,五人像是富贵人家的女眷,从这血淋淋的殿中穿过,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女子就是南宫池雨之前见过的红隼,只听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当今世道黑暗,刑律不公,色目人杀人不偿命,汉人却要株连亲人。蒙元视我们汉人南人为猪狗,随意奴役。朝庭贪腐无能,豪绅欺凌乡里,鱼肉百姓,四野盗匪横行,无恶不作,这些人,哪一个是官府能管的?”
她指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人道:“绑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官府管不住,抓不着的人。也就我们朱雀台侠义为怀,古道热肠,愿意管这些闲事!”
南池雨举目望去,还真找到了几张熟面孔,有些是官府通缉了许久的大盗,有些是欺压四邻的暴徒,这些人她见了也气得不打一处来,之前的怜悯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她自知理亏,对红隼道:“你叫我来,不会是为了给我看这些吧!”
红隼笑了笑,点头示意道:“这些还真是给姑娘看的,就是不知道姑娘能看出什么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