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太滚烫，都忘了要写字才能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就这样遍遍喊着，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好像不明白，明明自己都这样听话了，为什非但没有变得正常些，反更不舒服了？
恰在这时。
苏明绣进入秘境的化身已经寻了过来，为了避免自己的身形引起水镜外其他门派长老的注意，将自己变得特别小，抵达归眠跟前时，甚至需要仰头才能跟小徒弟的脑袋对视。
“归眠。”
听见呼唤，小姑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先是眨了眨眼，随后惊讶发现面前这三寸长的小人就是自己师尊，滚烫的掌伸来，小翼翼将苏明绣捧起来，让这水墨『色』的小人儿坐在自己掌，然后扁了扁嘴：“师尊……”
的尾巴在上击打出狂躁的动静。
“尾巴……”小徒弟说着，颗滴的『液』体从的脸颊上滚落，正好掉在苏明绣的头顶，“太热太痒了……”
苏明绣被这颗泪蓦浇了满头，却不在意拂袖将身上新弄干净，仔细看过归眠此刻的状态，用法术变出颗随身携带的清丹，“吃这试试？”
归眠“哦”了声，抬手接过给的丹『药』，丹『药』脱离了苏明绣的术法，变回原样小。
小姑娘咽下后，『舔』了『舔』唇，“是咸的。”
“……”苏明绣见到面颊上残留的晶莹痕迹，从的掌飞到的肩头，难得有些费劲伸出手替将面颊痕迹擦去，温声道：“咸的是的眼泪。”
这也是第次看见归眠的眼泪。
竟然是因为这赤炼蛇妖才……
想到这里，暗暗叹了口气。
归眠吃完丹『药』，运转灵力化去这劲儿后，还想就眼泪提出疑『惑』，却被先追如今状态如何。
“不热了。”的注意力被转移。
上的蛇尾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不安的甩动，单看面『色』上『潮』红褪去稍许的痕迹，苏明绣知道总算有了些效果，但迟迟没等到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的仍未放下。
捏了清尘决，将小徒弟浑身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尾巴尖的鳞片都纤尘不染，锃亮如初，飘到半空，抬手『摸』了『摸』归眠的脑袋，“累了就睡觉，快就没事了。”
归眠格外信赖闭上了眼睛。
但到了后半夜——
体内的热意忽腾起，让比原来更快丧失理智。
鲜红的尾巴蜷起，想将附近能感知到的所有东西都卷来，苏明绣直关注着归眠的动静，见状直接让自己在剑宗的那道化神往灵玉山去，想要取来更多的丹『药』。
那道神识如清风般掠过山涧，落在灵玉山顶，正想往洞府去时，的衣袖无意间拂过灵池边的片碧绿莲叶。
前和归眠都在山中时，这莲叶便吝惜点不肯长，今俩才离开不知多久，这莲叶长到手掌不说、旁边水面上竟还有另片指甲盖小的新叶片，也不知是吃了什。
苏明绣只匆匆瞥过，今没空追究这灵植要靠吃什长。
但刚拉开衣袖，却发现那新生的小朵莲叶竟然从水中脱离，飞到了的衣袖中，为这件灰黑的水墨法医添了鲜见的分绿。
另外片的莲叶则在灵池中冲格外惬意点点脑袋。
冥冥中，苏明绣能察觉到这灵植对并无恶意，甚至还传递出欢喜与期待意，但只垂下眸，冷冷道：“老实些。”如果敢给找事，不介意回来后将这它作成冰冻标本。
-
秘境，硫磺『色』的雾气掩盖中。
尾格外鲜艳的红『色』深浅不在水镜中展现片刻，又快消失。
水镜外的长老皆惊呼道：“这里面的是赤炼蛇妖？”
“但从未听过蛇妖能修炼出这等吞云吐雾般的神通……莫非是堕了魔？”
他互相用神识交流，期间不忘朝苏明绣看去，想知道在看见自己徒弟遇上这种变异的妖物会是什反应。惜，剑宗这面水镜前的人仿佛入定，动不动，根本不朝水镜的方向看眼。
长老哪里知道，他无比关注的人，今身在镜中。
因为身形变小，归眠的长尾巴朝甩来时，于苏明绣言仿如泰山崩于前，好在身形虽袖珍、力量却分毫不减，抬手就将那蛇尾的前行方向阻止。
但下刻。
那条鲜艳的尾巴被凭空拦，干脆朝着原来，无数鳞片盘旋、缠绕，转瞬就将这水墨『色』小人儿卷得看不见丝痕迹。
归眠姗姗醒来，不知所措朝周围看了看：“……师尊？”
的嗅觉快告诉，苏明绣被的尾巴挡住了，小姑娘努力驱使尾巴挪开、却费劲，反觉得自己的鳞片好像蹭到什，底泛起愉悦和满足。
下瞬——
的视线倒转，整人不控制飞向半空。
等落在上后，归眠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手掌掐着尾巴尖的身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被的师尊摔出去了。
清澈的眼睛里不知因疼痛还是难受，又冒出水雾。
归眠『迷』蒙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委屈又茫然叫声：“师尊……？”
好奇怪。
师尊身上也打湿了，从黑『色』头发到身上的衣袍，全是湿漉漉的痕迹。
灵敏的嗅觉动了动，归眠凑近稍许，闻见苏明绣身上散发出恐怖危险的气息，直觉告诉要远离，但是想到自己刚才尝到的眼泪味道，本能伸出右手，食指在苏明绣的侧脸上刮过，染上分晶莹。
反手将这点痕迹送到唇边，舌尖卷过，沙哑的声音又次开口：
“也是咸的……”
苏明绣：“！”
瞳孔缩。
又听小徒弟不谙世事出声来：“师尊身上沾的这些，也是眼泪吗？”